清当世的朝局,和一众积弊,特别是赵壹曾经被陷害落狱,受到牢狱之灾后,又经历好友羊陟被牵连入党锢案而遭免官。
有了这些经历之后,他也就看开了,不顾各个州郡争相礼聘他任官,隐居于深山之中。
这几件事可是震动京师,许多士大夫都仰慕其名,可偏偏就再难以见到赵壹。
所以当赵瑾回洛阳时,赵融就赶忙带着他去蔡府拜见这位叔父。
要论名望,当时的赵壹就是天水赵家的牌面和代表人物,陇上三大家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如今的门面被后生接替了,也就是赵瑾,对于这个往日都没有多少交集的族侄,赵壹显然是非常欣赏的,不然也不会前来。
至于为什么刚好在天子太后,群臣离场之后再现身,估计也是不想要太过彰显声势,想要远离庙堂,今日来,只是为了私事,不为公事。
他今年六十八岁了,也不知道能再潇洒几年,来看看族中最有才华的后辈,又能一道拜访老友,不止是蔡邕一人,也包括先前一同隐居的卢植。
赵壹能完好无缺的从牢狱之中全身而退,没有这些老友相助,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字干呢?是我来晚了?”
蔡邕出声解释道。
“你知道的,他与你一样,不喜这般场面,你不也是等大部分人走了才来?在城内等了些时候吧?”
“唉,还是瞒不过你,不说这些了。”
赵壹与蔡邕寒暄几句后,看到了正在大吃大喝的赵凌月,也是微微一愣,险些没认出来。
“这是…凌月?”
赵融本就在他身旁,便出声说道。
“是凌月。”
赵壹都怀疑自己看错了,这两年前自己是到府上见过的,转眼间,都出落成这般大姑娘了。
“这妮子模样俊秀,只是……”
赵壹没有说出后半句,只是抚须大笑。
众人面面相觑,也是相视一笑。
……
堂内,本想打算入洞房的赵瑾,却被赵壹拦下,打算问他些事情。
面对长辈的提问,赵瑾没有拒绝,这么久都等了,也不差这点时间,他估计,李柔都已经睡了。
毕竟天还未亮就起来梳妆,此时定然是困意十足。
“我听伯喈信中所言,那首四句,是你老师所作,此事当真?”
虽然赵瑾已经几乎登庙堂之巅,但赵壹本不谈论庙堂之事,而是问起那四句的归属。
赵瑾想到赵壹会问自己,也是叹了一声,无奈笑道。
“我若是说出实情,叔父可会相信侄儿片面之词?”
赵壹见他脸上的神情,知道他是打算真心述说,便颔首表示信任。
赵瑾早就与旁人说过,如今告诉赵壹,只不过是再说一遍罢了。
“我那位老师,其实也算不上老师,侄儿征讨回洛阳之后,觉得疲累,便在屋中睡去,这四句,乃是梦中所托,醒来之后,只能模糊记得那所作之人的名字,应当是名为张载。”
赵壹扶着长鬓,听着赵瑾娓娓道来之后,也是叹了一声,
“既然是梦中所托,那便是寻不到其人,实为心中一大憾事呐,叔父也不打扰你了,去吧,别让新娘等太久了。”
赵壹此时可是半信半疑,说不定是那名为张载的大儒境界太高,一心隐退于山水之间,不愿出世,同时还感叹自己,没有达到不为外界所动的地步。
“可惜,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