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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洪流冲垮，纵使收复了十万青州军，但比起早就厉兵秣马的赵瑾，他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即使组建了一支正规的盗墓贼，从死人身上获取横财，以充军饷，亦或是收编乱贼，扩充兵马。

他缺的不是钱粮，不是人，而是时间。

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经营兖州或是刚夺下的青州。

赵瑾都已经几乎一统河北了，如此雷霆不及掩耳之势，他又能如何？

最可怕的不是赵瑾麾下的将士有多么的勇猛，可怕的是他比袁绍刘虞还要更得人心，河北的人心，土地，如今都掌握在他手中。

凭借着满是疮痍的中原几州之地，曹操要是继续与赵瑾斗下去，或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心思，那就是自找不痛快，嫌活得不够久，想死一死了。

赵军优待俘虏原本只在河北传开，随后便是中原，如今天下都知道只要降了赵军，便能保命，不会受到虐待，无太大的陋迹和缺陷都能加入赵军。

加入这支真正的朝廷“正规”军。

原先南下，赵瑾也就只有七八万的人马，现在一路打到长安，竟然已有十一二万的兵马，这还是他在筛选和派遣攻下城池守军的情况下。

他终于知道，什么是天命不可违，要是将赵瑾与李傕的位置对换一下，前者就知道有多么的绝望。

皇甫嵩与凉州军阀一直在给他袭扰，南方的张济也不听调遣，正面还有势不可挡的赵军。

李傕在长安做的孽实在是太多，户数比起他们未进驻长安时，已经减了快一半了。

剩下的人也是苟活，这些西凉军根本就没拿这群关中百姓当人看。

百姓家中稍微能看的女眷都不敢露面，要是被看到，第二日只怕就要在军营之中被活活折腾死。

先前城中还有余粮，这些西凉军还没有到烧杀抢掠的地步，可当赵军开始攻打汉关开始，就一直在调遣士卒和粮食运往前线。

城中早就没有了粮食，甚至出现了人相食的场面，当然，这只是一小部分。

赵瑾看着城墙高耸的长安，城墙外是宽宏大气，让人遐想，城内，却是人间炼狱，哀嚎遍地。

最让赵瑾没想到的是，只花了一日，傍晚时，城门便已经攻下，赵云率先冲入宫中，杀了李傕，将其尸首和伪帝一同献给了赵瑾。

等入了城，赵瑾见状，连忙让人去唤在洛阳处理瘟疫的张机，让他来长安一趟，以免这里也复刻洛阳的景象。

长安刚安定下来，皇甫嵩便带着两万士卒进城，与赵瑾联合。

马腾韩遂也老实了多，听闻赵军此时有近十五万的兵马，根本不敢造次，表面上拥立了赵瑾这位“大将军”。

……

一月后，晋阳宫刚刚快建设完，可要住在此处的人却都已经到了别方。

长安，天子和太后的车乘来到了城墙之下，他们见到了洛阳的惨状，特别是刘辩和何灵思两人，见到两年前自己居住的宫殿只是一片废墟，心中更是对赵瑾更加的信赖。

若不是赵瑾护送他们母子二人北上晋阳，后果如何，稍微想想，都有些许后怕。

“孟德…你怎…”

衣衫整洁的袁绍看到曹操立于赵瑾的下方，俨然一副臣下的态度，让他些许不适。

袁绍在牢狱待上了几月，又被朝中几位老臣劝说，也不再是一幅倔驴的模样，多少是老实的多了。

“本初！”

曹操不以为意，大步向前拥了他一下，随后笑道。

“先随我拜见辅国大将军！”

曹操没有询问，脸上的笑意还在，可话里却都是绝对的意思，好似不拜见赵瑾，袁绍就有血光之灾一样。

“辅国？”

“三日前，陛下便下旨到长安，怎么？你伴圣驾左右，竟不知此事？”

曹操这一问，更多是告诫，他知道袁绍一直拿何大将军那件事来说，赵瑾的那些心腹又怎会将天子和太后的旨意告知与他，巴不得袁绍离得远远的，少聒噪才好。

不杀袁绍，到头来，还是因为他的家世，这四世三公的门面真不是吹的，赵瑾可以杀他，但不杀却比杀了好。

现如今，世家大族还是以袁氏为首，袁绍若是能在他帐下当个吉祥物，那也是一件好事。

……

寝宫，刘辩卧在龙塌之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看到身旁的唐姬美眉微蹙，知道是自己的动静弄醒了她，也不免有些自责，叹了一声。

干脆便不睡了，坐立起来。

“陛…下，又是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