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不知怎得,殿外雷声不断,大雨倾盆,这雷声没有大到惊人的地步,却总是一会来上那么一下。
让那些有心之人听了,脑中不断臆想,推演,猜测。
“皇后快睡吧,朕想静静。”
唐姬知道刘辩草草登基,至今都还未有那股帝王的威武之气,可除了天子的身份,刘辩是她的丈夫,对她也是百般呵护,至此,她也想做些什么。
“陛下有心事,大可与臣妾说,说了,心病自然就好了。”
刘辩的体制不算好,但也没有孱弱,此事连续几日失眠的他,都有了些眼袋。
“在…唉,算了,皇后还是睡吧。”
刘辩本不想说,可看着唐姬那双带有泪光的眉目,也不免软了下来,他们二人共富贵,共患难,想了想,自己若是遭遇不测,唐姬又会是何下场?
“王司徒那位义女,你可认得?”
唐姬终归是女子,听到刘辩所虑的是貂蝉,不免有些吃醋,竞耍起了小性子,转过身去。
“陛下这些天所思虑的是她,日日难寐。臣妾乏了。”
唐姬作势打算继续睡,可刘辩的箭都已经“射出去”了,哪还有的空中截停一说?
“皇后误会朕了!”
刘辩一脸冤枉的神情,搂了她一下,后者没有抗拒,可此时的刘辩不在乎手中的温软如玉的触感,而是额头有了些许冷汗。
看看了那金灿灿的屏风之外,是否有太监宫女听到他这一声。
“陛下在望什么呢?”
“小声些说。”
唐姬见刘辩身为天子,这般懦弱,眼中没有什么轻屑之色,而是心疼和怜悯。
“明日辅国大将军要与王司徒的义女成婚了,虽是纳妾,不用朕亲自去祝贺,可司徒却在入城前,与我说了那件事。”
等刘辩将王司徒的打算让貂蝉在行房时刺杀赵瑾,将大权重新还给他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唐姬也是后背发怵,刘辩握着她的白皙的玉手时,都被其冰凉所惊了一下。
此时正值夏季,并非冬季,两人的心,却如同未化开来的冰一般,寒气逼人。
唐姬知道这件事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插手,也根本无权插手,只能看着刘辩,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徒对朕还说,赵云,荀彧,以及曹操等人,都是忠于汉室,忠刘不忠赵,他来做这个罪人,让朕来收拢其党羽,半个天下都已经平定,南方更是不值一提,只要事成,大汉还能再延续数百年,朕便不是亡国之君了!”
说到最后,刘辩竟然还兴奋了起来,似乎好像自己已经成为了像光武帝那般的帝王,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的有道明君。
“陛…陛下可与太后说了?”
“没有,母后与大将军的关系,司徒早与我说了,要是与她说,保不准……”
刘辩没有说下去,可唐姬已经知道了。
是夜,二人一夜未眠,眼睛闭着,躺着,可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
第二日,午时
长安远比晋阳要大得多,好在西凉军没有在长安纵火烧成,将尸骨动乱处理透彻后,长安这两个字,数年间终于再一次体现出来。
长治久安,对于大多数人来看,表明便是如此,可另一方面,却又暗流涌动。
刘辩并没有将全部的实情告知与唐姬,那件事,让他难以启齿。
他依稀记得,郭嘉张辽等人,从幽州凯旋而归,奔赴到晋阳后,郭嘉本人便趁夜单独觐见。
“陛下,天下已定,英侯立下举世之功,得天下人心,当为天子!”
刘辩预感到这一天会来,可却没想到有这么快,郭嘉丝毫没有在乎自己的感受,只是将想法全盘托出。
言他若是还不退位让贤,恐有性命之忧。
如今,是成是败,皆看今日。
……
赵府,卧房之中
貂蝉穿着深红的襦裙,坐于梳妆台前,脸色红润,让人见了,免不得心潮澎湃。
“夫…夫君。”
赵瑾早已脱了靴依靠在床头,望着貂蝉纤细动人的身影,只觉得有些好笑。
“怎了?”
貂蝉脸色似乎更红了些,赵瑾从那铜镜之中看出了貂蝉的窘境。
“我乏了,睡吧。”
赵瑾嘴上是如此说,可手上却有些动作。
看似是两位新的“夫妻”,可却都有一层厚到让人难以接受的隔膜。
貂蝉拍了拍胸腹,摸到那坚硬之物,心跳就不由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