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您看疏通运河这事儿……”
陆知白闻言,慢悠悠地抬起头。*求+书!帮! ^已_发′布_最/鑫-璋^劫/
他脸上看不出半点发愁,反而是一种替国家大事操碎了心的沉重。
他把茶杯往桌上轻轻一放,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唉。”
这一声叹息,又长又沉,充满了“忠臣的无奈”和“我又能怎么办”。
“还能怎么看?”
“圣心已决。”
陆知白的声音不大,却字字砸在众人心上。
“我等做臣子的,除了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把差事办得稳妥周全,还能怎么样?”
这话一出来,满屋子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果然如此的眼神看着他。
你小子,果然是支持升北平为行在的吧。
陆知白好像没看见大伙儿的眼神,反而自顾自站了起来,走到那巨大的舆图跟前。
他伸出手指,在舆图上重重一点。
那姿态,全是“我为朝廷分忧,我为万民着想”的真诚。~小^税′C·M/S′ ,勉·废!粤_毒\
“徐尚书,各位同僚!”
“下官觉得,这事儿,快不得!”
陆知白望着徐本,一脸严肃的开始了表态:“勘探!勘探是头等大事,一丁点都马虎不得!”
徐本等人,微微一怔。
愣了一下之后。
一些老官僚,面面相觑。
年轻些的,还在琢磨呢。
陆知白站起身来,声音清越,接着说:
“要我说,这勘探的队伍,得分成三拨!一拨专勘河道,一拨专查两岸堤坝,还有一拨,专看水文地质!不够就再多分几队。”
“必须把每一寸河堤,每一块烂泥都记下来,画成图,来来回回地反复核对!”
“至于章程嘛,那更要小心!宁可写得啰嗦点,也要把会勘、审批、复核的道道,全都写进去!”
“这可是为万世开太平的大工程,能有一点疏漏吗?将来要是出了岔子,掉脑袋的可是咱们自己!”
这一通话,说得是慷慨激昂,义正辞严。
徐本那双老眼,瞬间眯成了一条缝。
这话一出,大家看他的眼神更怪了。?幻.想-姬, \耕+薪,最_全*
好小子!
不但不提他那可以清淤的铁疙瘩船。
还主动过来给“拖字诀”添砖加瓦,定规矩,加流程?
这是要把“拖”,拖成一门传世的学问啊!
众人心里直犯嘀咕。
是彻底看不懂陆知白的路数了。
大家满脸都是古怪之色。
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在这时,一个刚调来工部不久的愣头青,大概是觉得抓住了表现的机会,忍不住开了口。
“侯爷,下官斗胆……听闻您的科学院曾造出……”
“住口!”
徐本猛地一声轻咳,冷冷的目光一扫。
那年轻官员吓得一哆嗦,后半截话直接咽回了肚子里。
“哼!”
徐本冷哼一声,凌厉的眼神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陆知白身上。
“凡事,有利有弊!”
“那铁疙瘩一天要吃掉多少煤?国库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
“再说,运河水流那么慢,淤泥那么厚,如何冲沙?泥沙翻搅起来,过不多久,不又是沉底?那玩意儿未必好使!”
徐本猛地拔高了音量,声色俱厉的扫视众人:
“最要紧的!是祖宗之法!治水安邦,靠的是万千民力,是万众一心!怎么能指望一两件投机取巧的器物?!”
一通大道理,说得是冠冕堂皇,正气凛然。
“徐尚书说的是啊!”
“对对对,必须稳妥,万万不能冒进!”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附和。
屋子里的气氛又热烈了起来,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几名郎中凑到陆知白身边,试探着问道:
“侯爷,您看这事……陛下那边催得紧,咱们这章程若是太慢了,怕是不好交代啊。”
陆知白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叹了口气:
“圣命难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