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徽坐回椅子上,声音压低。/6/1-墈′书/旺~ *哽+欣?蕞+哙·
“陆知白是驸马,又是工部侍郎,还是太子少保。”
“他既是皇室的女婿,又是朝廷的重臣,更是太子的师傅。”
“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地位……”
“这……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你不觉得太特殊了吗?”
茹太素恍然大悟。
“你是说,陛下担心这样下去,太子的权力过大?”
“不错。”
詹徽点头。
“太子现在有东宫的班底,有勋贵集团的支持,还有陆知白这样的能臣辅佐。”
“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恐怕…”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茹太素倒吸一口冷气。
“那陛下今天训斥太子,禁足东宫,也是…”
“是的,是在削弱太子的威信,断绝他和陆知白的联系。”
詹徽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
“陛下这招用得妙啊。”
“既处理了陆知白这个”刺儿头”,又敲打了太子,还能向朝臣们表明,海禁的国策不容挑战。-兰!兰~蚊^学. ~冕~废¨悦^毒,”
“一举三得啊。”
茹太素搓着手,脸上满是兴奋。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要趁此机会,联络一些同道,推进我们的计划?”
詹徽摇了摇头。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
“你想想,陛下虽然罢黜了陆知白,但他的爵位还在,驸马的身份还在。”
詹徽分析道。
“这说明陛下并没有真正要整死他,只是让他暂时退出朝堂。”
“如果我们现在就跳出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茹太素想了想,点头赞同。
“詹兄说得对。”
“那我们就继续观望?”
“对,按兵不动。”
詹徽站起身,走到窗边。
“让陆知白先在栖霞山种他的土豆去。”
“让太子在东宫里好好反思。”
“我们只需要静静等待,看看后续还有什么变化。¨x~x,s/w!k_.¨c¨o·m!”
“如果陛下真的要全面否定陆知白的那些新政,那我们自然就安全了。”
茹太素也站起身,拱手道别。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记住,这段时间我们都要小心行事,不要露出任何马脚。”
詹徽送他到门口。
“放心吧,我们都是朝廷的老臣,谁也不会怀疑我们。”
茹太素走后,詹徽回到书房。
他点上一支香,闭目沉思。
陆知白倒了,太子被训斥了。
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但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陛下的手段,似乎太过干脆利落了。
就像是…
就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样。
……
工部衙门里。
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尚书徐本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的一众官员。
个个面色凝重。
陆知白在的时候,虽然大家心里有些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的侍郎确实有本事。
水泥路的修筑,运河的疏通,北平行在的筹备,样样都井井有条……
现在他一走,大家忽然发现,很多事情都有点没有头绪了。
水泥的配比,只有陆知白知道确切的比例。
运河的疏通,那些复杂的水利计算,除了陆知白,谁也搞不清楚。
大型建筑的营造,新式图纸都还在陆知白手里。
没有他,工部就像少了些什么,不得劲啊。
很快,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三日后,早朝。
奉天殿里,朝臣们排班而立。
朱元璋高坐龙椅,目光扫过众人。
“工部尚书徐本何在?”
徐本出班叩首。
“臣在。”
“北平建行在的事,筹备得如何了?”
朱元璋的声音不温不火,但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其中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