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姓严,难道……是来自青州的严家?”
“正是,我家早已没落,难得小姐还听过。”
“严家曾是南齐省数一数二的大户,也就是近年来逐渐销声匿迹,我自是听说过。”
葛玉真脸上并未流露出太多别的色彩,凝眉沉思片刻,微微点头道:“溱阳湖里盛产螃蟹,若当真能把这螃蟹做成一门生意,对渔民而言肯定是多了一条财路。公子有多少把握?”
严良淡淡笑道:“小姐不必管我有多少把握,只要跟官府签了协议,我必定遵照执行。哪怕最后亏了,也是我自己担着。”
“这协议,公子想签几年?”
“最少十年。”
葛玉真笑着点头,“看来公子已有十足把握。衙门对湖上的渔业活动有明确的季节和时间限制,对公子可有影响?”
“无妨,捕蟹只在秋季,在夜晚开捕也行,定不会影响游人观景。”
“那就好,如此看来,此事可行。但需要让各个衙门合计一番,商议出个具体的合作条款,以及纳税抽佣的额度。
此事急不来,水陆大会在即,怎么都得等忙完这阵,才有功夫好好商议此事。”
“不急不急,只要小姐能将此事放在心上就好。”
严良大喜过望,原以为葛玉真只是文才好,没想到她对政事也如此精通,几句话将她的政治手腕展露无遗。
“不愧是省长家的女儿,状元之后,忧国忧民,大局通透,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才女……”
“严公子放心,这么多年来,你可是唯一一个敢让本小姐做妾的人。你的事,本小姐自会放在心上。”
正事聊完,葛玉真淡淡一笑,并未多作停留,直接告辞离去。
“咯咯咯!相公,她若真愿意嫁给你做妾,我绝对二话不说,举双手双脚赞成!”葛玉真一走,慕容恬立马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那我朝这个方向努力努力!”
……
螃蟹的事情有了着落,严良心情大为舒畅。回去以后,又跟丈人丈母娘好好合计了一下今后货运物流的事。
不光是从省城往青州倒腾海鲜,也为今后的螃蟹运输提前做准备。要处理好这些事,肯定得提前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冷冻。海鲜螃蟹想要保鲜运输,冰块肯定少不了。
这事慕容庆自然有路子,省城靠近海口,局里平时偶尔也会接到一些冷链运输的业务,自是一口应承下来。照严良的意思,准备找几个冰窖谈谈收购的事。
当晚严良亲自下厨,准备了紫苏叶、生姜葱蒜还有料酒,做了一大盘清蒸大闸蟹,只让一家人还有齐伯一起尝了尝。
几人尝完都是赞不绝口,惊叹严良眼光独到。这事暂时不宜声张,所以连慕容庆的几个徒弟都没说。
女婿有雄心壮志,要把生意做回省城来,岳父岳母简直不要太开心,二话不说,主打一个全力支持。
罗萍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席间,一会看看严良,一会偷偷看一眼闷头吃蟹的慕容滟,心里暗暗想着心思……
三天后,发往宁州的大船即将启程。
在渡口送行时,罗萍跟女婿那叫一个依依不舍,反复唠叨着让严良没事就带恬恬回省城住几天。慕容庆也盼着女婿常来,一个劲地跟他挤眉弄眼,恨不得约个时间一起去逛窑子才好。
严良连连应承,本来嘛,水陆大会过后,螃蟹的事情一旦有消息,他肯定得再回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