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年发展,如今山上汇聚了两万余众,不仅是在江南,就是放眼全国,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这些人聚集在此,常年靠打劫过往船只,劫掠周边城镇为生,臭名昭著,百姓畏之如虎。
白云廷更是被传作一位青面獠牙,嗜血食人的鬼怪魔王。周边百姓谁家有小孩哭闹,拿“白脸鬼”的名号一吓,立马止啼尿崩。
凉山横在三省交界,跨省船只大多要经过这里,如果要绕道,得多走几百里冤枉路,这点倒是和五道口很像。
有这么一个土匪窝横在这里,无疑对三省之间的商贸往来形成重大影响。寻常民船压根不敢走凉山水域,敢走这里的都是镖局的大船。江风镖局和定远镖局过去这些年,可没少跟凉山结梁子。
南齐省商贸发达,繁荣富裕,江宁、云岚两省虽也说得过去,却还是有很大差距。之所以没怎么沾到南齐省的光,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凉山这个拦路虎,限制了三省经贸。
如果能够自由通行,这里的船流量比起五道口,可大了不知多少倍。所以即便不出于私怨,葛松龄赴任总督之后,也势必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凉山匪窝铲除。
沿着山道曲折上行,放眼四顾,只见花草繁盛,果木遍地,连空气都格外清新,弥漫着花果香气。
若非道路两旁时常能见到几个凶神恶煞的持刀大汉,严良都要以为这里是个旅游胜地了。
“嗯,不错不错,这里果然山好水好,真是处养人的沃土啊。”他边走边笑着赞道。
“我们这山上物产丰富,一年四季果蔬不断,周边水域的水产也很是富饶。严会长先前说要截断我们与外界的往来,不客气地讲,我们就靠着这片山水自给自足,别说一年半载,就是三年五载也没问题。”白云廷哈哈笑道。
“哈哈,一句戏言而已,白兄怎还当真了。”严良随口笑道。
这两日在船上,白云廷对他一家以礼相待,没有丝毫冒犯之举,这让他心里的怒气消减不少。而且两天接触下来,他对白云廷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这人气度开阔,性情爽朗,做事的分寸拿捏得当,目光也够长远,属实不是白云凤那无脑贱人可比,不愧是一方枭雄。”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回头瞟了跟在后面的白云凤一眼,冲她递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白云凤心里恨意难消,与他目光对上,更是气得牙痒痒。见他一副怡然自得,好似旅游观光的模样,只觉浑身刺挠,直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
“白兄,你们这山上都有些什么特产?哦,我想起来了,你们这里产的白玉枇杷非常不错,上次尝过以后叫我记忆犹新……哎哟!”
严良话没说完,被快步上前的白云凤重重撞了一下,差点翻倒在地,幸亏白云廷眼疾手快,给他扶住了。
“你!”他站直了身子,恶狠狠地瞪着她。
白云凤头也不回,快步上山而去,心里暗骂不止,“狗东西!居然还有脸提枇杷的事,那一筐枇杷全喂了猪了!”
想到那天他天巧舌如簧,疯狂忽悠的情景,她心里是越想越来火。当时还好心请他来喝喜酒,结果他就挑着办喜酒的日子过来把她未婚夫给抬走了……
“狗东西!坏人姻缘!缺德缺大发了!老娘迟早弄死你!!”她脚步飞快,牙齿咬得嘎嘣响,生怕晚走一步就忍不住冲上去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