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良也是气得直咬牙,心想着一天不把这贱人弄死,迟早是个祸患,于是心里开始暗暗憋起了坏水……
凉山山寨依山而建,占地广阔,风景秀丽,道路四通八达,联通各处。放眼望去,屋舍连绵,人流涌动,简直就像一座山中城镇。
寨子里的土匪们倒也不是随处耍刀弄棍,比凶斗狠,大多就是在自家门前忙活些日常琐事,整理农活器具,相互说笑攀谈,一团和气,看着跟寻常村落无异。
看着这一幕,严良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感慨,“土匪也是人呐,他们不过就是群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的百姓而已。”
“严老弟觉得我们这山寨如何?”进了寨子,白云廷边走边笑着问道。
“不错,跟我想象得不太一样。”严良淡淡一笑,望着他道,“白兄也跟传说中的大不一样,百姓将你传成个凶神恶煞的鬼怪,实际你却是个温文尔雅的帅哥,甚至还透着几分书卷气,也不知官府的通缉令上是怎么画的你。”
白云廷哈哈一笑,轻叹道:“若能有口安稳饭吃,谁愿意落草为寇。我家在河北,原本也是当地有点名望的家族,祖上还出过几位武举人。
我十四岁那年,家乡闹瘟疫,家里人都死了,只剩我带着七岁的妹妹流落天涯。我们一路打拼,最后来到了凉山,总算是安定了下来。但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些年,我一直想着给山寨谋些正经营生,少去做那打打杀杀的事,奈何寨子里也没个懂行的,路子始终走不出去。直到五道口的生意起来,让我看到了希望,只可惜……”
说到后来,忍不住一声长叹。
严良倒是相信他说的这些话,从五道口当时的情况来看,他们的确是想踏实做生意。
只不过,严良心里想的却是,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官府的通缉犯,路子能走得出去就见鬼了,到哪不得被当成过街老鼠。
做错了事,是要承担代价的,若是重新做人那么容易,还要法律干嘛。
当晚,白云廷在寨中的白虎堂设宴款待严良,寨里的主要首领全部列席。
白云凤满心不愿,可事关山寨的未来,最后还是坐在了严良他们隔壁一桌,不时就拿凶恶的眼神瞪他一下。
寨里的其他首领也有很多人心里不爽,毕竟好多兄弟被严良害死了。所幸白云廷威望极高,在寨中说一不二,所以那些人虽然心里不爽,却也不敢造次。
对于白云廷的心思,严良心知肚明,而且也早已有了决断。
南兴商会是奉公守法的正经商会,岂能跟凉山匪窝沆瀣一气?那不仅会损害商会的名声,更是会给许、葛两位老丈人惹来无数流言蜚语,想都不要想。
所以来之前他就已打定主意,此行就是跟白云廷他们虚与委蛇一番,然后想办法全身而退。至于说合作嘛,你凉山弄点枇杷过来,我帮卖卖那是可以,若是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牵扯,那肯定不行。
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若能跟凉山缓和一下关系,他倒也不排斥。
另外,对于白云凤那死贱人,严良属实是有几分忌惮的。这娘们胆敢在他跟许漾的婚宴上出手行刺,当着那么多文官武将的面,简直丧心病狂,指不定以后还会干出点别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