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六王陡然间双目暴睁,满是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压低了声音道:“你……你居然连这件事都知道?”
严良轻道:“让我猜猜,太后一直拿着那份卷宗,可太后自知濒临绝境,定不会白白浪费那卷宗。所以在她决定赴死之前,定会将卷宗转交别人。
您和晋王起兵时都没将卷宗亮出来,说明卷宗不在你们那。既如此,谁还能拿着那份卷宗,并有能力让其发挥作用呢?怕是……只有皇上的几位皇子了吧?”
六王怔怔地看着他,目光里满是难言之色,时而惊诧,时而恐惧,最后,又转成一丝欣慰。
“好好好,我果然没看错你!”六王再向前一步,紧贴着牢笼,定定地望着他道,“你听好了,我留的后手,指的可不是那份卷宗,而是你!”
“我?这话怎么讲?”严良眉头一挑,微微一笑。
“我且问你……”六王阴声笑道,“鞍山城的两处铁矿,是被你接管了吧?那两处矿场下面,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是什么!至今朝廷都不知道那两处矿场下面的秘密,你倒是跟我说说,这是为何?”
“这……”严良心中一惊,神色微微一变,不过又极力掩饰住,“那里的情况我并未亲自过问……”
“行了,不用解释。”六王摆手笑道,“我若想说,早就将这事说出去了,还用等到现在?你大可放心,知道那两处地穴之人,早都被我灭口了,时机一到,你尽情发挥就是。”
说着又是一叹,“我和梁渊已被从皇室除名,这梁氏江山,已跟我们毫无关系。原本,我一心想为大梁做些事情,奈何被皇兄逼着不择手段地活了这么些年。
我自问对不起大梁先祖,如今已然得到应有的下场。我倒想看看,我那皇兄,他将来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哈哈哈!”
接着对严良挥了挥手,轻笑道,“去吧,忙你的去吧。”
严良笑着长叹一声,对二人分别躬身一拜,“二位王爷,一路走好。”
……
自判决书下来之日起,三天之内,二王案的八千多涉案者尽皆伏诛,轰动一时,举国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早朝之时,望着皇上那冷峻的面孔,满朝文武皆有感触。
掣肘之人已经全都没了,皇上的行事作风,怕是也要变了。皇上压抑了二十多年,今后将以何等手腕治国,谁都说不好。
……
京城最豪华的酒楼,四海酒楼,如今已经更名为兰月酒楼,门口的牌匾上印上了鲜艳的七彩兰标志。
这酒楼位于城中的王府巷,附近住的多是皇亲国戚,朝中显贵。在这附近,随便一个走在街上的家丁,都是趾高气昂。
这酒楼所处的位置,也是城中最核心的地段,周边各种各样的商铺摊点不计其数,繁华异常。
而就在这一片核心地段,只用了三个月,如今已有五间兰月酒楼,四家天香阁,三间南兴成衣铺,三间南兴酒庄,八间南兴足疗店,以及六间南兴茶馆。
别的片区,暂且不论。
南兴商会四奶奶,兰大掌柜,名震京城!大半个京城商圈的人,见了兰月晴都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四奶奶。
就这事,差点把凯旋归来的梁羽清给整自闭了……
皇上做何感想,不得而知……
当然,外人也不会知道,南兴商会在京城实际控制的产业,远不止如此……
夜晚,兰月酒楼王府街旗舰店,顶层豪华大包厢。
“大伙都坐吧,张龙赵虎,你们也坐,这些日子你们辅佐晴姐姐,都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