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此事以后再说吧!不做生意可以理解,但不让他们科举实在太过了。科举之事也非岳父能左右,他们凭真本事考有何不可?岳父大人要是想避嫌,在此事上你不用管,让他们自己去考。就算考上,也让朝廷自行分配。要是一直不考,外人还以为三位哥哥是无才之人,对谢家的声誉也有些影响。”
原本很失望的一家人,再次被韩?说得激动起来,全看向谢深甫。谢夕韵终于给了韩?一个笑脸,对谢深甫说:
“爹爹,他说得的确在理。哥哥他们空有满腹才学,却要一直这样平淡下去。他们考上,也是为我大宋作贡献。凭我谢家的家教,断不至于成为贪赃枉法之流。”
年年科考的时候,谢家都会闹些不快。今年的科举已结束,可怜的谢采伯两兄弟,连京城也没能来。这事谢深甫的心里本就有了些松动,听韩?小两口这一劝,缓缓点下头:
“罢了,下次科举,你们参加吧!能不能考上,全凭你们自己,为父帮不了你们任何忙。”
“多谢爹爹,”谢采伯激动说:
“爹爹放心,别说孩儿自信不比其他人差。就算真考不上,也不会怨爹爹。”
终于将这座顽固的泰山掀开一只角,韩?松了口气。生意上的事没科举重要,大不了以后在钱财方面支持他们一下,也不枉亲戚一场。
说完家事,谢深甫对韩?说:
“昨天皇上让监察御史张大人去广州查转运司之事,你可知道?”
韩?点点头,这事他早就知道了。他抽不开身,韩侂胄又不放心别人去查苏师旦。先让一派的张岩去,目的是为了挡住一些人的嘴,也有麻痹苏师旦的意思。到时候他大婚完,再去办苏师旦,快速将对方拿下。
“家父已经说了,岳父大人以为苏师旦如何?”
韩?虽没说实话,谢深甫没当他是外人:
“我听过一些传言,苏师旦比陈源更甚。只是他很聪明,上下都打点得好。虽有这方面的传言,大家也拿他没办法。可惜你无法抽出时间,张大人去查,只怕查不出什么来。”
人家都说实话了,韩?没再隐瞒:
“我现在没时间,婚后就有时间了。先让张大人去查吧!看能查出些什么东西来。”
谢深甫一点没奇怪,对韩?说:
“经过陈源之事,皇上对转运司那一块已有所怀疑。要是以后选你去查,你自己要有分寸。”
“多谢岳父大人提醒,”韩?知道这是谢深甫的好意,提醒他不能看在有些事上徇私枉法。
阴沉沉的天空,只有一点凉爽的微风。在海岸边的人感受到的却不是微风,是永无休止的千层海浪,拍击在岸边石堤上。激起几米高的浪花。面前的几十条船浮浮沉沉,仿佛下一刻就会沉入海底,让人有些忧心。
“唉!”一道叹息声,从站在岸边的一大群人中传来。紧接着一道沉郁的声音响起:
“同是一片海,为何南边的码头如此繁华,我大金的码头只能听到海浪声?”
说话之人是从太极殿愤然离开的丰王,能封为王之人,绝对在本国有很高的地步。这个丰王的地位,比一船的王爷更高。他名叫完颜珣,是现任金帝完颜璟的大哥。任开府仪同三司官职,和三公平级。这次去大宋祝寿,只是想打探一下大宋那边是不是有北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