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陆宁已走,唯一能指证你的只有洪常胜。其它人就算知道,也没指证你的证据。有大人在,金国那边能获得很多好处,绝非一般人可比。无论出于忠心也好、还是出于对韩?等人的恨意也好,洪常胜都不可能出卖大人。大人在这里,才会有除掉韩?的机会。”
这些话并非没道理,要不然黄度也不可能还有心思在这里看风景。看着桌上一杯已经凉透的茶,端起茶,发出一番感慨:
“谁又知道我的心?和平了这么多年,除了那些有野心之人,没人想打仗。宋金两国打了那么多仗,我大宋又胜过几次?丰王也说了,金国绝不会挑起战争。几十年的和平,就如同这茶,热茶容易烫手,还会起水雾迷人眼睛。凉茶虽淡,却能享受安宁。”
黄度说完,门被敲响,一个身体较瘦、不满二十年的年青人走进来,与纪枫见过礼,对黄度说:
“爷爷,昨天元宵你才没出去看,今天孙儿有时间,我陪你出去走走。”
这个年青人韩?也认识,说起来还是他在国子监的同学,一起登科的黄松。看到黄松,黄度的眉头舒展开,笑着说:
“爷爷老了,没兴趣也没精力看元宵。你们自己去吧!”
黄松没离开,看了两人一眼问:
“爷爷可是担心黄恩之事?”
黄度叹了一声:“他虽对不起我黄家,毕竟在黄家这么多年,我们在商量将他的尸体带回来安葬。”
“那种人,不配我黄家给他下葬。”黄松怒声说:
“他竟然敢勾结金贼,败坏我黄家名声,对我们的前程也有不小的影响。他的事我们不管了,谁要替他下葬,我们不要参预。”
这年头,就算是罪大恶极的人死了,也可以下葬。要是没人认领,官府也会挖个坑将他埋了。黄松的怒话说完,从下面跑上来一个神色惊慌的中年男子:
“老爷不好了,曹昆和韩?带了不少禁卫闯进来了。”
中年男子少说一个,几人跑下楼,一大群禁卫已经冲进来。不止是前门,后门也有。灯火下的黄府沸腾了,哭喊声、吵闹声搅在一起。黄度这幢主楼大厅,已经聚了二三十人。
“老爷,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对我黄家?”
“这些天杀的,老爷,快去向皇上告状。”
各种声音吵得昏天黑地,要不是有黄松和纪枫扶着,黄度连站都难以站稳。没让他等多久,一大群人堵在大门口。从这群人中间,站出一个兴奋中带着一点怒气的公主:
“将黄家所有人都抓进大牢,黄度抓到宫里,父皇要亲自审他。”
赵丹没说废话,众禁卫正要动手,黄度被人扶起走出大门。此时的黄度一脸苍白,也不知是气还是怕,身体也有些颤抖,盯着赵丹:
“公主,我黄家犯了何罪,你们要如此对我们?”
赵丹冷哼一声:“黄老贼,你隐藏得太好了,居然是金国奸细?洪常胜他们都招了,你以为找个替死鬼,我们就查不出你来?废话少说,将他们全带走。”
美好的梦被打破,黄度双眼一黑晕过去。听到自家的家主竟是金国奸细,全都惊呆了。黄松喊了几声爷爷没能唤醒黄度,将过来抓他们的人推开,看向以前的同学韩?:
“韩?,我爷爷在大宋当了一辈子的官,他怎么可能是奸细?奸细是黄恩,他虽是我家下人,犯这些事与我家有什么关系?,你们不能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