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暗自叹了一声,黄松他记得,圣节恩考的时候他见过。虽和对方没什么交情,毕竟以前是国子监的同学,他没有装不认识:
“你爷爷是不是奸细,还要皇上审过才知道。我们也是奉旨抓抄你黄家,你们不用担心,皇上宅心仁厚,就算你爷爷真是奸细,你们所受的牵连应该不会很大。不是奸细当然更好,到时候我定上门来负荆请罪。”
韩?说的虽是废话,好歹给了黄家人一个希望,一时没人在开口。待禁卫将所有人拿下后,韩?对曹昆说:
“现在黄度被拿下,我就不去宫里了,曹将军将他送去。他的师爷应该知道不少事,最好将他的师爷纪枫也一并送去,免得他来个死不认帐,我去军营审洪常胜几人。”
天色太晚,赵丹只得先回宫。当天晚上,所有有资格上朝的官员,全部接到通知,正月十五一早上班,任何人不准迟到。
……
正宗元宵节上班,连一些大臣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当然,大多数人的觉悟都很高。韩?双眼有些红肿,带着一副倦容来到这里时,只有几个官员才带着一张不爽的脸。其他官员全都转性了,一个个坐在自己的凳子上不发一言,气氛有很沉闷。
在京的大臣,只有韩侂胄没来。韩侂胄现在一心扑在赵福的案子上,看现在这样子,他生怕赵扩不让他再查,就要向大家宣布赵福的身份,正在抓紧审理。
谢深甫和韩侂胄没在,最大的老大钱象祖一点没有兴奋之色,侧身坐在凳子上,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事。周必大正身坐着,看不到表情。能看到表情的,一些人脸带忧色,一些人显得虽比较高兴,还有不少人表情茫然。无论是谁,都没有与人交谈。
有一个傻瓜来到韩?身边,轻声问:
“忠侯,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虽然他们在抓人时,一路上有不少人看见了,京城这么大,有些人不知道也正常。问话的也是张岩,这家伙可能也是才到。韩?想了想,还是没好意思说不知道:
“昨天晚上黄大人被抓了,可能因为这件,皇上才将我们召来。”
“黄大人被抓了?”张岩这声不少。此时许多人坐着,韩?想看这些人的表情正站着,张岩问话也只有站着。张岩这声一出,许多人朝他们这边看来。有些人不止是看,直接围了过来。
可能觉得姓黄没什么官员和自己打成一片,张岩没什么忌讳,又轻声问:
“是不是礼部尚书黄大人?”
黄度虽是礼部尚书,以前曾当过副相。现在按最大的官来算,他是正二品。这么多年爵位也混出来了,是个侯爷。姓黄的除了皇帝,也只有他才算个老大级的人物。人又没在,张岩再傻也能猜到。
韩?扫了一圈,见他四周已经围了七八人,更不好意思不答:
“正是他。”
有些人自以为明白了,一个长脸短须的中年男子摇摇头:
“他的管事虽叛国通敌,与他有什么关系?听说他已经上书请辞,抓他实在不应该。”
“贾大人说得是,”另一个差不多年纪、长得较瘦的中年男子言词更为激烈:
“下人那么多,谁能管得住?要是下人犯罪要受牵连,那就多了去了。待会待皇上来,我们必须得进谏,绝不能搞此诛连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