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张辽看他笑得莫名其妙,脸上怒气越重。
“士可杀,不可辱!”
张辽说着,挣扎爬起,伸手就要去取银背刀。
可身子没站稳,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
李存孝见状,止住笑声,傲色道:“这天底下,除了当今圣上,谁要称帝,先问问我李存孝同不同意!”
张辽闻言,身体微僵。
怎么听起来,好像是友军?
“你说的陛下,是指当今圣上?”
“不然呢?”
“那……杀死温侯的,是当今圣上?”
“很奇怪吗?”
“不可能,温侯何其勇猛……”
“哈哈哈,区区一个吕布,在陛下面前,何敢称勇?”
张辽满眼怀疑。
他没见过少帝,但对于少帝的秉性,还是有所耳闻。
要说设下圈套杀掉吕布,张辽还有些相信。
以一打一,一百个少帝,都不是吕布的对手。
“陛下御驾亲征在即,牛辅张济覆灭,只是时间问题,你留在他们身边,一来名不正言不顺,二来对你也不利,不如弃暗投明。陛下深明大义,定不会追究于你!他日立了功劳,封侯拜相,岂不比你一条路走到黑要强得多?”李存孝劝说道。
他本不是擅长话术的人,但着实看中张辽的能力和性格,所以多说了几句。
张辽一听,目露思索。
若李存孝身后的人,确实是少帝本人,那他自然不会犹豫。
毕竟,他也明白,牛辅张济难以成事。而陛下,始终是正统。
怕就怕,少帝只是个傀儡,真正掌控的另有其人。
“此事容我想想!”张辽说道。
“好,我等你!”
李存孝说完,大步回营。
张辽在原地站了片刻,翻身上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夜近五更。
牛辅张济率领撤退的五万兵马,在耕云县落脚。
牛辅接受贾诩的提议,把自家的两万兵马分开安置,防止出现意外。
刚躺下没多久,贾诩神色匆匆来报。
“大人,果然如您所料,张济在操练兵马,其心叵测。”
牛辅一听,猛然站起身。
“好一只白眼狼!想当年,本大人在董公面前还极力举荐他,不想,因为一次言语的冲撞,就忘恩负义想要谋害于我!”
“大人,张济本是无情无义之人,我们应当早做打算。”贾诩开口道。
这时,一位名为何劲的谋士上前,进言道:“大人,张将军操练兵马,未必是针对我们,也可能是为了反击李存孝做准备,不如派人再探?”
牛辅一听谋士还称呼张济为张将军,火冒三丈,怒色道:“难道要等到他的人马杀入我军营地,才算是针对吗?我看你与那反眼贼同属一路,留着必害我!来人,给我拖下去,斩了!”
话落,两名士兵冲进来,就要抓何劲。
何劲大急,痛呼道:“大人冤枉啊!我何劲对大人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二心!”
贾诩在旁边,目光闪烁。
牛辅疑心重,做事优柔寡断,未必会真杀何劲。
于是,他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大人,何劲所言,也不无道理,或许……”
牛辅沉着脸,手一抬,止住他,道:“不用多说!今日就算张济不反我,他日也必成我心腹大患。”
说完,他又冲着两士兵,怒斥道:“还不拉下去,在等什么?”
两士兵闻言,一人拽着何劲一条胳膊,硬生生拖了出去。
何劲本没有恶意,甚至因为董卓之前提携自己,对牛辅还有些忠心,不想,牛辅气在头上,听不进忠言逆耳,强行要斩他。
自知绝无生路,他破口大骂。
“牛辅,你这心胸狭窄的小人,今日杀了我,明日你也躲不过死路一条!”
“连忠奸都不分,你妄为将帅!”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董公的威名就败坏在你这无能之辈手中!”
“我死……”
“啊!”
一声惨叫。
震惊整个营地。
何劲的痛骂声,萦绕在每个将士的心头。
所有人,心都戚戚然。
前线失利,后方还斩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