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娴见她没有拒绝,又对自己笑得如此和蔼,心中不由得感慨,闺中的时候,秦家从上到下除了自己亲娘,从来没人给她过好脸。
祖母偏心,父亲比不过大伯只会回来拿她和母亲撒气,自从嫁进了康王府,境况才微微好一些。
而娘家对自己没有助力也就算了,还千方百计想要从自己身上索取。
自从秦陵走后,秦家落败,康王对她没好上几天,马上就冷落下来。
她与姜初云相争,娘家非但帮不了什么忙,反倒是埋怨她没生孩子。
提起孩子,秦娴心中苦涩难言,也罢,日子的酸甜苦辣也只有她自己一人知晓。
如今至亲都靠不上,反倒是这个往日被她嫌弃的傻子堂弟温声安慰她,不仅不计前嫌,甚至还说要为她出谋划策。
秦娴有多久没有被人这么温和以待过,眼眶也不由得热了起来。
她声音有些哽咽,“弟弟,往日都是做姐姐的对不住你。”
?
秦臻莫名其妙,怎么说着就哭起来了?她犹豫一瞬,从袖子里掏出帕子递了过去,“擦擦吧。”
秦娴接过了帕子,沾了沾眼角,“姐姐知道你如今前途无量,又是燕王殿下跟前的大红人,只求你他日利于朝堂能帮衬我这个苦命的姐姐一把。”
秦臻觉得她们两人还没亲到可以姐弟相称,也没觉得就见这一次面,自己就要对秦娴负起责任。
她不动声色道,“你有何难处,不妨先说来听听。”
秦娴抹了一把眼泪,“姐姐在王府听说你与那姜家的小子不对付,你们中间生过许多龃龉。你应当知道他有个姐姐在康王府做妾,就是那姜初云。”
提到姜初云她就咬牙切齿,一五一十将二人的矛盾说了出来。
秦臻听她絮絮叨叨说得都是后宅琐事,所幸今日没什么要事,她便坐下来当个好人听秦娴倒苦水,顺便窥探一下康王府的八卦。
秦娴说到生气的地方,秦臻再适时插两句,乐得陪她阴阳姜家姐弟,
“王妃你这话说得太对了,他们姜家人都不是东西,还装逼,哦对了你不知道什么是装逼,就是装模作样,打肿脸充胖子。”
这简直让秦娴大起知己之感,姜初云可不就是装逼吗?!早先怎么没发现这位堂弟是个通透之人!
秦家听她发牢骚,只会劝她忍忍忍,她为着殿下着想一忍再忍换来的是什么?是姜家的得寸进尺!
秦家明明是一等功勋世家,凭什么要在姜家面前低头?!自己父母简直是窝囊至极。
秦如平这辈子为她做过的最大的事情就是帮她请封郡主,但这当中也不乏私心,自己在娘家的眼中,不过是加官晋爵荣华富贵的工具。
反倒是这位堂弟一片赤子之心,一心为她着想。
秦娴本来是想忍辱负重做小伏低,好换得秦臻日后的扶持,没想到秦臻竟然如此知心体贴,比秦砚更像她亲弟弟,她不由得跟秦臻又说了许多。
“弟弟啊,你这般真诚相待,真让姐姐羞愧,不知说什么好。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你若是日后能扶持我,我自然会在殿下面前帮衬你!我知道你跟燕王殿下走得近, 不是姐姐劝你,做人要活到,毕竟多个选择多条路。我这些年算是看透了。”
秦臻打量着秦娴,不用她吐苦水,那些细腻的脂粉都遮不住她青黑的眼圈,下拉的嘴角让她的面容显得更加刻薄。
她的憔悴和疲惫无一不在向人诉说着她在康王府中的不如意。
“臣大致上理解了王妃的苦衷,眼下你与那姜初云相争,苦于身后没有助力,那么把姜家弄倒了不就行了。”
“弄倒?姜家树大,怎么可能将他们弄倒?”
“眼下臣刚好有个机会,不知你可愿一听?”
什么???
秦娴听了这话,双眼立刻放出摄人的光芒,“快说来听听,只要能扳倒姜家,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说完这话才发觉自己有些是失态了,又补充道,“当然不能对殿下不利。”
秦臻踌躇道,“王妃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你要知道姜家本身就是殿下的左膀右臂,你若是扳倒了姜家,无异于砍断殿下一条手臂,又怎能说是对殿下有利?”
秦娴一听犹豫道,“有没有法子将那姜初云赶出府去?”
秦臻道,“将她赶出府自然容易的紧,可是走了一个姜初云,难道姜家就不会再送一个姜初风?姜初雨?你要知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