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存有一种心思：如果无芳或者灵渊会其他人里，正巧存在大魔王分身，简直就是一箭双雕。而且冥冥之中，他觉得这种可能性十分大。

魔比神更笃信天道，这一点陈芙是不知道的。

于是丰九宇回到客厅，留陈芙坐在床边安慰精神崩溃的林殊月。不过由于公寓是个开间，所以他们也不过就是隔着两米远，互相背过身而已。

陈芙说了好些安慰人的软话，但估计眼神涣散的林殊月也没听进去几句。不过人林大姐毕竟是摸爬滚打过的社会人，过了会儿也终于恢复了理智，擦干眼泪，整理凌乱的头发，看向丰九宇道：“我明天会去医院检查，如果真如你所说是金属中毒，我就信你的，带你去找灵渊会的人。”

丰九宇点点头：“同意。”

“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林殊月说，“如果我真的只有三个月，你必须要救我，否则我不会带你去。”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丰九宇微怒，“我找灵渊会的麻烦也算是帮你报仇，你不感谢我，还要加条件？”林殊月眼神暗淡：“我要是没几天可活，还报什么仇，我只是想永葆青春罢了……”

“你有所求，必要承担其后果，天道莫不如是。我可以答应你。”丰九宇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又突然答应。也不知道是真的见她可怜心生怜悯，还是心里又有了什么坏盘算。

不过以他的秉性，大概率是后者。

林殊月喜出望外，又说：“口说无凭，我要是带你去了，你反悔不管我了怎么办？”“陈芙，”丰九宇突然点名，脸上带着坏笑：“她就住在对面的317，她是我的大弟子，她跑不了的，你找她就行。”

谁他妈是你的大弟子？！陈芙被他随口胡诌惊到，就被林殊月手疾眼快夺走了手机，直接被动加了对方的联络方式。

眼看陈芙脸气得青红相间，丰九宇坏笑道：“徒弟，为师对你不错吧，给你找了个老师妹，你以后也算有个可心的使唤人了。”

一句话把两个人都差点噎死，林殊月和陈芙都反过头来恶狠狠地看向丰九宇，那架势就要活吃了他。终于这死男人也察觉到不对，脸色微变，连连后退，嘴里还不饶人：“我说你们两个可不要妄想啊，我洁身自好。”

陈芙摇头叹息，心说一个魔也敢说自己洁身自好……不过也懒得跟他计较，反正正经的时候足够正经就行。

有时候陈芙就在想，到底丰九宇“是魔王不是人”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因为无论怎么看，平常的他都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吃吃喝喝摆摆谱说说笑话……如果不是当天听到褚警官和杜医生同时说这件事，陈芙根本就觉得这是个笑话。

在帮助阿黄仔解决了闹鬼之后，他感激涕零，不仅要请他们吃饭，还一口一个“大师”的叫着丰九宇，非要把这段经历发到网上，给大师做做宣传。

陈芙很意外丰九宇居然同意了，他说：“如果帮我宣传之后，怪事主动上门，说不定能找到寻找分身的线索。”

这倒也是一个办法，但是陈芙有她的疑问：“你不怕找猫找狗都上门？依我看，网上十有八九都是夸大其词或者干脆无中生有。”“是吗？”丰九宇其实对现代网络并不算了解，他看了眼陈芙，发出了灵魂拷问：“说到底还是你太废物，如果你够争气，我们说不定现在就已经都把分身找齐了。”

之前就跟她讲过，如果作为灵媒可以开启欢喜眼，目之所及的灵能都会一览无遗，到时候别说是找灵能波动明显异于常人的魔王分身，全天下的玄门之人都会无所遁形。但是陈芙别说什么欢喜眼了，她连察觉细微灵能的通达眼都没开启，离着欢喜眼还十万八千里呢。

陈芙也很委屈：“可是，你也没教我到底该怎样修行啊，不修行怎么进步？难道跟林殊月似的也去念什么经，办什么仪式？”

丰九宇恍然大悟：“哦，我记得叫怛惔去教你，不过看来不如我亲自教你算了。”

其实陈芙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得到魔王教诲的，寥寥不过数人。

丰九宇说：“修魔分为两个部分，缺一不可。一是内在灵台的修炼，灵台越坚固不催，灵魂越不易被灵能引化，本身能使用的灵能就会扩容。二是从外界吸收足够的灵能。要完成这个‘二’，就必然要吃掉比你道行浅的鬼，必要是也要‘猎鬼’。我们魔修，不同于他们修仙的，没有那么道貌岸然，吃什么山川自然的灵能就能进阶。魔修就讲究一个实诚，必须吃鬼越多越好，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也算是宇宙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