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芙怀疑自己听错了，错愕地看了眼手中的啤酒。她这辈子只喝醉过一次，就在八年前母亲的婚宴上，也是唯一一次感情波动到无法自己的程度。

她看着丰九宇充满蛊惑的眼神，突然横下心，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跟咽药似的全灌了下去。

麦芽的气泡在嘴里绽放，苦涩漫上舌尖：奇怪，酒是冷的，喝到身体里怎么就是热的了呢？

魔王真不愧是魔王，总能让她打破自以为是的规则。她看向他，修长的脖颈在红蓝交错的灯光下泛着瓷白的哑光，凸出的喉结异常性感。

“你能告诉我一句实话吗……你到底怎么看我？”许是接着酒劲，陈芙问了出来。丰九宇盯着她正在迷离的眸子，轻哂：“一杯就醉了？我告诉过你，我喜欢你，只不过不是你以为的喜欢。”

“那你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其实丰九宇告诉过她很多次关于她的态度和想法，没有一句谎言。但有件事的确没有告诉过她，那就是当世的修魔人可以在成为活尸前，可以通过极度痛苦的死亡过程转化为鬼，而前世积累的灵台和死前的折磨也会让他们进步迅速，或许很快就能升阶为魔。

他曾经在人间的时候，见过为了保留灵台，用活剥人皮的方式杀人，被剥掉皮的修魔人在地上抽动，浓稠的鲜血混着砂砾和尘土沾满了失去皮肤的身体，过了很久很久才黯然断气。

如果陈芙注定也会有这种痛苦的未来，不如现在让她活得更幸福一点，届时离开人世的痛苦才会更加浓烈。

而他所说的“喜欢”，是真的愿意看到本应是修仙人体质的人，尝尽了人间欢愉之后堕入魔道，永世只能在欲海中沉浮。

沉浮，陈芙，还有这种奇妙的巧合呢。

这些丰九宇是不会说出来的，只不过他也不愿欺骗，于是便说：“我毕竟不是人，我能喜欢的也只能是你的灵魂，这和你们人间的‘喜欢’毕竟不一样。”

陈芙懂了又好像没懂，歪着头看他。丰九宇被她看得心虚，忙转移话题：“如果你想获得通达眼，就要尽快掌握纵欲修行的方法。比如我问你，现在最想干什么？”

……现在？陈芙是真的有些醉了，她觉得丰九宇的身形在她眼中越发模糊不清，就像隔着毛玻璃看他似的，配上酒吧里婉转的音乐和暧昧的灯光，心中居然有了真正沉沦的念想——

“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丰九宇微微一笑，站起身将她从座椅中扶了出来，紧紧地拥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