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料，一异万年扑克脸上都出现了裂痕，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看来我们是联手对付魔王的时候，才会被他斩断因缘线，失去了记忆。”一异散人摇头叹息，在褚江告知之前，他也猜到了三人集体失忆大概只能与因缘线相关。

因缘线这个东西十分玄乎，三界中除了神主和魔王，其他人最多只能窥探到自己的因缘线，而且还不是以“线”的形式，只是能够感知到自己与他人的因缘深浅。传说中能改变因缘线的就只有神主和魔王。

褚江对这种理论不感兴趣，如果这能简单改变人与人间的关系，那他会立即去求丰九宇将自己与五河路杀人案的真凶建立因缘线，马上就找到他。

他只是猜测魔既然能够控制灵能，那自然也能对灵魂动些手脚，大概破坏了灵台中的部分记忆吧。

所以褚江建议道：“即便知道了真相，你们也不要再跟他起冲突，他明确说了来人间是要收集魔王分身，这对大家都是个好事，就不要再管他了。”他这番话让对面三人都面面相觑，怀疑的神色在脸上绽开。

魔具有蛊惑人心的能力，其中自然以魔王最盛，难道褚江也中招了吗？

杜医生跟他最熟稔，本来应对他最信任。但人就是这样，一旦对方跟你的共同的记忆减少，就会逐渐产生裂痕。所以她也不敢确定，褚江是否真的被魔王蛊惑，站到了对方那边。

在褚江走后，三个修仙人再次聚在昏暗的灯光下，商量对策。案件自然该帮忙的帮忙，而魔王的事，也还得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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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江所说的第一个案件，是城南郊刚刚发生的一起自杀案。

早起晨练的大爷在小区草丛中看到一只惨白的人手，壮着胆子附身前探，发现了一具已经凉透的女尸。看外貌是摔死的，整个髋骨摔断，两只脚已经扭转到反面，惨不忍睹。大爷被当场吓尿，迅速拨打了报警电话。

现场的勘察及时到位，根据遍布各处的“天眼”及先进的痕鉴技术，很快就查出来死者的身份，并还原了死者生前几小时发生的事。然而本来显而易见能很快结案的自杀案，却因为死者随身的一件物品而产生了难以解释的疑点。

负责案件的当地警员跟褚江私交不错，所以私下跟他沟通过后，以死者居住地和死亡地跨区的理由将案件上报给了上级。褚江拿到资料之后，就立即注意到了死者生前跟好友们拍摄的一张照片，在那张照片上，她带着两只硕大的银制耳环，足足有5.6厘米大小，看起来像个铃铛，很是显眼。而在死前被拍摄到的监控画面中，以及同寝室舍友的证词中，她确凿带着这副耳环出的门。

而问题是，这副耳环却消失在了尸体上。

现在是排查死后被人盗窃，和他杀求财两条路径。可是褚江就是敏锐地感受到，或许这两条都不是。

这很难不让他联想到20年前的五河路案，当时的死者也是丢失了一件铜制的鼻烟壶，是韫器。与玄门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特殊金属制品代表的含义。银，常常作为法器；铜，则常常作为韫器。

这些东西都有共同的特点：世俗价格便宜，玄门价格高昂。尤其是能够储存大量灵能又能方便携带的韫器，往往具备悠久的历史和精湛的工艺，更重要的是需要特殊的开光加持，否则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玩具。正因为如此，优质的韫器往往都藏在博物馆里，一般人很难得到。

若说韫器还有杀人抢夺的价值，但是法器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其一修仙人灭人欲很难会因为法器争夺戕害性命；其二法器作为银器数量更多，修仙人使用红距灵能的方式又倾向于量少多次，所以法器的需求就要低很多。也因此如果本案是为了抢夺那副银耳环，着实奇怪得很。

不管怎么说，既然案件已经流转到褚江手上，他说什么都会竭尽全力破案。

首先来到案发现场，这里位于冷泉本地新兴住宅区的一角，周围都是刚刚盖好或刚刚交付的高层公寓，入住率极低，导致几乎完全没有找到目击者。而且监控设备不仅分布较少，甚至还在关键时刻出现问题，导致缺失重要证据，使得案件侦破遇到瓶颈。

而真正的问题在于，死者是居住在大学园区的大三学生，冷泉市的大学园和案发地正位于冷泉市的西北和东南两个对角，白天如果用公共交通通勤，最快也要2个小时。费那么大劲非要半夜来到这里跳楼自杀，怎么讲都说不通吧？

侦查人员将这座公寓楼调查了个底朝天，全体132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