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查哪个比较好?”陈芙眨眨晶亮的眼睛,问丰九宇。
褚江用十分廉价的大排档烧烤就换得他们两个当牛做马,简直不要太值了。不过丰九宇不管正事也要主动查明安然案,必然跟她那副耳环“锻裹”有极大关系。
“先查锻裹的去向,这里面的东西如果被放出来,会很麻烦。”
他表情如此严肃,这个锻裹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丰九宇说:“锻裹是一种仙家封印,由道行高深的修仙人设下,用来封印韫器中的灵,或者说高阶鬼物。”陈芙好奇:“高阶有多高阶?超过六阶?”
“不止,我怀疑可能是传闻中的那个东西。”丰九宇眉头紧锁,像真的想到了什么而满怀忧虑。
能让魔王都头疼的东西,得是个什么玩意?陈芙突然感觉恶寒四起,深感牵涉其中前途未卜。
丰九宇所说的“那个东西”,指的是第八阶的魇。俗话说“九魔一魇”,魇十分稀少,虽然位阶比魔要低,但在此枝的进阶最高端,也就是说鬼物选择进阶为魇,就意味着永不可成魔,随着年深日久道行加深,或许实力会在魔之上。而魇的能力特殊,能让任何有灵智的灵陷入噩梦,甚至永远无法醒来,甭管是活人还是死人。
虽然魇的能力一般的魔会有所忌惮,但到了连魔王都害怕的地步,还是因为他现在披了层人皮,导致实力不及在冥界的三分之一,不慎还真有被魇反制的可能。
“如果现在山河老在就好了,至少问问他当初说的‘双生魇’是不是就是这东西。”丰九宇长叹一口气,无奈摇头。
山河老?双生魇?陈芙又听得他嘴里蹦出来两个完全没听过的词语。
“山河老是冥界最老的魔,可以说是冥界的百科全书。他曾经跟我提起过,有一对孪生姐妹死于非命后,躲在一对铃铛韫器中修行千年化成了魇,直到被修仙人封印。有关于双生魇的故事很多,但我当时也没有认真听,所以都不记得了。”丰九宇倒是很诚实。陈芙讶然:“千年修行的魇?百年修行的魃都那么牛逼了,那得多厉害?”说着她又想起来什么,便问:“那你修行多少年才成的魔啊?”
她其实想问这个老古董到底是从哪朝过来的。
丰九宇乜她一眼,突然反问道:“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偷懒没有修行?再修不到通达眼,怎么帮我找回灵台?”
“行行行,我每天晚上都打坐进入灵台好不好。”陈芙吐吐舌头,心说问他年纪果然是触了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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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听师父说过一个传闻,关于双生魇的传闻。”
杜氏诊所二楼,在给杜医生的先考妣上香后,一异说起了关于典籍中记载的锻裹之事。此时他们三兄妹聚在此处,商议如何帮助褚江处理人间的玄门犯案。
饶是杜医生从小听自己父母讲过多少关于灵的传奇故事,但双生魇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一异在卧云洞待了半天,除了画下典籍中记载的古法锻裹,也因激发灵台,从而想起来很小的时候,沈庄吾给他讲的一件关于自家遗失灵物的传说。
沈家往上数,有个在桐柏山修成正果的先祖,沈顿空。沈顿空在年少时,曾经去往华山山麓修行,沿途寻找希夷先生仙迹,也给周遭百姓做些法事,驱邪除祟。
在此间,沈顿空突然听闻有一户人家接连死人,每个人都形容枯槁,状似游魂,像是被邪祟缠身。街坊四邻问之,则说是夜夜噩梦相伴,每次惊醒后都犹如被抽筋拔神,十分痛苦。后来竟到了不敢入眠的地步,家中人日渐孱弱,接连死去。
有人听闻有游方道人,赶忙去请,诉说家中不幸。沈顿空到这家之后,发现其家倒也算得中产之家,小富即安,房屋庭院规整有序,只在正堂檐下挂有一只青铜铃铛,能无风自动,响声濡耳温脏,宛若天籁。
询问户主,才知是月前在古玩市场购得,卖家称其是商周之物,能驱邪避凶。户主闻铃声绕耳动听,十分欢喜,就挂在自家檐下,出入都听得铃声,心满意足。可是好景不长,好似自从挂上这个铃铛,家人就常常噩梦缠身,梦里似乎还会看到一个窈窕的女子在找人。
沈顿空甫一看到那铃铛,就猜到这是一个韫器,其内有灵已经修炼多年,吸收了无数人鬼之气,恐已经成了气候。不过彼时他道行太浅,并不知如何将韫器中的灵驱除。就当他的手碰到铃铛的霎那,那铃铛突然摇晃着响动起来,声音似有节律,沈顿空被那声音慑住,许久不敢动弹,神智昏沉无比,眼前竟出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