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说,半大的小伙子最是血气方刚,哪里经得住一点点撩拨,狐狸精就是拿捏准了这一点来的。本文免费搜索: 看书地 kanshudi.com
“那书生真的爱狐狸精么?”
“爱不了,我看呐,就是血气上头,没见过更好的罢了。”
当然,这故事也就是听了一次,好像是父亲无意知道找婶娘谈了一顿,后来婶娘再讲故事就是什么孙叔敖勇斩双蛇、霍去病大漠狂飙云云。
她无端就觉得,自己与狐狸精所为无异。
直到大婚前夜他一路扯着她往后,她都仍陷在内心纠葛中。
她醉了胡作非为,他最后只能敲晕了她。
可他醉了,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害怕他会拿她醉酒后的事讽她,更怕他不讽她,反是说出什么有悖纲常的胡话。
所以她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她是他的阿姊。
糟,怎么还是在想那人。
严之瑶狠狠摇摇头,有些晕眩,就听外头一道脆生生的:“停!”
整个车队都猛地刹住,还好裴柒技术过关,没叫马车耸得厉害。
“后头那马车什么时候来的?!”那声音又问,娇蛮极了。
“哎!神医等等!”
严之瑶只觉一晃,有人踏上了马车。
赶在裴柒动作前反应过来,她喊了一声:“没事裴柒!”
“里头不是裴家的少爷?”
伴着这一声,车帘被一把掀开,露出外头披着发辫的姑娘,她一双眼滴溜溜地探了一眼,忽得就直起身子,叉腰站起:“左修齐!你怎么还带女子随行?我不知道我最讨厌跟女孩子一起了?还有!我们为什么在路上!”
左修齐调转马头过来:“这回没法了,这回是陛下塞的人。而且我们出发的时候,你不一直睡着么,喊不醒,只能叫你换马车躺着睡了。”
“你!”那姑娘又扭头。
帘子又被打开,严之瑶被外头的阳光刺得眼睛都险些睁不开,拿袖子拦了一道,口中打了招呼:“神医。”
“神医?本姑娘有名有姓,皇甫曦。”
“哦,皇甫神医。”严之瑶接道。
皇甫曦哑然,她觉得面前这姑娘还真有点分不清重点。
左修齐咳嗽了一声:“介绍一下,这是安平县主。皇甫曦,按理说,见到县主,你是要……”
他没说完,又笑了:“不过这出了京嘛,不讲虚礼。想来县主应是不介意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严之瑶能说什么。
左修齐见她当真没反对,又凑近了小声道:“裴成远的人,不能得罪。”
“嗯?”皇甫曦一歪头,似乎是想起什么,她探身往内,“你就是严之瑶?”
“皇甫神医认识我?”严之瑶不知道左修齐说了什么,那神医这次看过来的目光竟是没了敌意,全是兴趣。
“认识,自然认识啊,哎,对了,那裴少爷的诊费,你给不给付啊?”
“什么?”
“他问我这拿了我收着的东西不说,偷我药也没给钱呢。”说罢,皇甫曦直接坐了进去,“听说你是他阿姊,弟债姐偿。”
严之瑶猜出拿的东西可能是那倚望楼名册,至于药,她皱眉:“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拿了你什么药?”
她换偷为拿,皇甫曦看她半刻,噗嗤笑了:“你还怪好玩的,行,拿就拿吧,那可都是上好的本姑娘新制的金疮药,贵得很。十两。”
金疮药,裴成远背上的伤莫不是没好就去了南州?
他疯了么?擅自离京不是回北大营而是去南州,这是欺君啊!
还好她当时留了个心眼将名册来源说成父亲,没跟陛下提裴成远。
“裴少爷的阿姊,十两,我皇甫神医亲制,要得不多吧?”
严之瑶回神,她低头拿钱袋,赶紧道:“不多。”
取出十两给她,皇甫曦见钱就笑得更欢了,她对外头道:“我就跟她一辆马车了,继续走吧!”
左修齐毫不意外:“行。”
车队这便就重新动了起来。
裴柒心里头脑袋直甩,不是说最讨厌跟女孩子一起么,呵。
车内,皇甫曦笑眯眯坐过去:“哎,裴少爷他阿姊,你多大了?听说是就比裴少爷大一岁?那就是……哎~姓裴的多大了来着……他比左修齐小吧?好像是同岁小月份的?左修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