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能这么好看嘛?
许是注意到这边的目光,坐着的人忽得扫来一眼。本文免费搜索: 看书地 kanshudi.com
凌厉至极,琴戟吓了一跳,赶紧放下饭菜退了出去。
严之瑶不察,转身问:“哪一个?”
裴成远已经收回眼神,有些恍惚:“什么?”
严之瑶指着药箱:“你伤口需要看一下,药是哪一个?”
“红色。”
严之瑶挑出瓶子来,又找到敷药的裹帘,见他还没动,抬眼:“少爷。”
裴成远被这久违的一声少爷喊得一激灵,原是想说不用,转念忽然就笑了:“疼,走过来已经用全了劲,这会儿怕是要劳烦阿瑶了。”
知道他在胡诌,严之瑶犹疑之下,却还是站了过去。
他坐在椅子上,仰面瞧她,像是笃定什么,严之瑶没瞧他的脸,单是低头解他的衣裳。
二人默契地突然都沉默下来。
她解得仔细,他看得专注。
露出的胸膛处,裹帘绑得潦草,却很专业,严之瑶留意到裹帘之外,亦是伤痕累累,皆是旧伤,已然结疤。
手指停在伤疤半刻。
爹爹如是,兄长亦如是。
常胜将军四个字唤来轻易,可能替大桓打下百年边患的北狄,又何其难。
从来没有什么常胜,都是以命相搏。
本是想与他赌一口气,他既耍泼,她便就相陪,可到此时,严之瑶到底是抿了唇,她凑近了看他包扎的伤口处,原以为方才他的动作会伤口破裂,但细看之下,似乎并没有。
“皇甫曦的药引虽然难听,但是药确实不错。”
裴成远一开口,气息便就在她耳边。
严之瑶身子一僵,才复又缓缓重新替他拉拢了衣衫:“药引难听?”
问完,突然想起来那日他说的,皇甫曦骂骂咧咧用的药,顿时反应过来,人也退后一些。
好人做到底,她干脆又替他扣回衣带。
“不换药了?”裴成远似是意犹未尽,他一张胳膊,“早上我自己包的,怕是对伤口不好。”
“将军久经沙场,这般包扎的手法,已然够用了。”
说完,严之瑶将药与裹帘重新收好:“吃饭。”
罢了,她随口似他往常一般戏谑一句:“少爷,饭自己是会吃的吧?”
“本来会,”裴成远扬眉,“最近忘了。”
“……”到底是低估了少爷的脸皮。
第114章 是谁
瞧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裴成远这才满足地见好就收,自己执起筷子伸长胳膊夹菜。
严之瑶自然是瞧见了,不仅瞧见了, 还瞥见了少爷几不可见的一点咧嘴。
方才饶是只粗略查看过,她也知道伤得厉害,动作自是不能太大。
将菜往他那边推了推, 她顺便替他夹了最远处的煎豆腐。
少爷漆黑的眸子便就直勾勾瞧了过来, 严之瑶没给他眼神, 低头继续吃自己的。
食不言寝不语, 老祖宗说的话对少爷自然是不顶用。
裴成远吃得不多,后来干脆就只是看着她吃,他问:“外头好不好玩?”
去岑州的人道是县主只留了两日就离开了, 镇西王的意思是她是要去游历。
其实那日睁眼时他就发现了, 向来穿着素净雅致的人却是劲装在身,头发是江湖女子那般利落地高高束起,眼神亦少了许多往日的软怯,多了一丝坚定。
好比上一次坐在一起这般用饭的时候, 她虽也不作声,却不比此时的安然。
她变了, 不然, 又怎么会叫他听见那日的一番话来。
可她就是严之瑶。
他知道她也曾无忧无虑地放肆过, 即便踏入了樊笼却也没折了翅膀。
如今, 她像一只重展羽翼的翠鸟, 轻快又自若。
好不好玩?严之瑶诧异抬眼。
——这该是垂髫稚子的年纪才会被问的话。
比如跟婶娘出去转悠了一大圈, 回来父亲揉着她脑袋乐呵呵地问一句, 而后她再比手画脚地描述糖葫芦有多酸, 糖人有多甜, 亦或是天上的云有多大……
比如趴在树上瞧蜗牛挪啊挪,瞧得半个时辰都过去了,被柯副将指着笑问丫头好玩么?
再比如,跟着父兄往军营里望呆了一整日,严琤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