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蹦出来问她好玩不然后自告奋勇地要领着她扎马步。
久远到此时再闻,方晓白驹过隙。
而此时问她的人像是说着最普通的家常话。
于是,她也当真细细想了一番:“谈不上好玩。”
“哦?”裴成远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他又问,“那是什么?”
“只是觉得,跟天地比起来,许多事情都渺小了许多,不值一提。”
裴成远安静敛下了眉睫。
严之瑶轻轻放下筷子继续道:“可人,是自打生于这天地,便须顶天立地,会为一饭一食劳作,会为一草一木感怀,亦会为一土一方拼尽全力的——活生生的,人。”
顿了顿,她似是自嘲,又似是喟叹。
“所以我想,我这般的人,大约贪念的也从来不是天地无束。”
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看着对面的眸光亮起。
裴成远眼终泛起一丝期待,他问:“那你……贪念什么?”
是人啊,是同样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但严之瑶没有再说,她想,少爷做了少爷这么久,总不能叫他太顺遂。
所以她转而问:“比起我,我倒是更想问你,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就这么在荣县养着吗?”
裴成远目光一滞,像是意犹未尽,又像是失望,而后恢复了一贯的轻描淡写:“自然是要养着,我这般的大功臣,陛下总不能养个伤的时间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