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流露出些许红污。

司内医师从桌子上端出一碗褐色药汤，取下墙上挂着的银制弯钩，上前钩开他的嘴巴后，把这碗续命汤给他灌下。右杀苍白的神色多了些红润。

“他的情况很糟糕，在没有调理好之前，必须要用续命汤吊住他的命才行。”

司内医师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头，灰衫褐绔，皮肤枯裂，一头灰白色，头顶扎起一个小髻，任凭长发垂在脑后，

李长平问道：“他的手臂是怎么断的？”

医师道：“我看过切口，很整齐，明显是被人用钢刀砍断的。”

说着，医师从磨损的桌子底下拿出了那条血淋淋的断臂，递了过去。

李长平侧头看向唐敬，眼神似乎在说：“交给你了。”

唐敬接过这条手臂，手腕上绑着的一簇头发引起了注目。突厥人的习俗他很熟悉，只有割人顶发的人，才会把被割之人的头发绑在手腕上。

在加上先前画图中章萜生被割去的顶发，霎时间欣喜若狂，这人在草原上的职位比章萜生和独眼狼等人都高，是条真正的大鱼。

于是把断臂还给司内医师，走至床边，右杀撇了眼唐敬，眼神中流露出了一股杀意，他语气孱弱：“十...十三阎王。”

唐敬起手拍向他的胸脯，激起了右杀一阵咳嗽。

“不要肉体上刺激他，不然随时会死。”莫医师提醒道。

唐敬这才悻悻收手。

李长平看向莫医师：“要不您老先出去吧，接下来的话题有些敏感，您老人家还是不听为好。”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都七十又六了，可不想卷进什么纷争里来，只想安然过个晚年。”

李长平当初让他来平靖司担任司内医师，也是好说歹说，才把这尊医术界的大人物请来。唯一的要求是不沾任何关于朝廷政事。

莫医师拿起桌上柳枝纹茶水斜囊，挎在身上，出了门去。

唐敬见莫医师走远，看回这位欲言又止的中年人，道：“右杀，上次见面还是八年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