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队里的人去过,就他一个人活着回来,还瞎了只眼,回来就说那地方‘有进无出’,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不去?”胖子掂了掂手里的玉片,“那这玩意儿咋办?那瞎眼老头说了,煞剑再醒时就是老胡的死期,咱不去找破解的法子,等着被怪物啃啊?”他突然压低声音,“再说了,昆仑墟那地方,说不定藏着比黑风口多十倍的宝贝,咱这趟要是成了,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我没接话,只是盯着地图上“昆仑墟”旁边的小字:“九龙锁,葬神渊”。这六个字笔锋凌厉,像是用利器刻上去的,墨迹里隐约有红光流动,跟饕餮纹里的血丝一模一样。
“九龙锁……葬神渊……”我摩挲着字迹,突然想起那柄黑剑,“说不定昆仑墟才是煞剑的‘老家’,那里藏着能彻底镇住它的东西。”
收拾东西的时候,李二瞎子往我们背包里塞了不少“宝贝”:三瓶黑狗血酒、一沓黄符、半截桃木剑,还有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说是他爹留下的“辟邪镜”,能照出“不干净的东西”。
“这镜子可别对着自己照,”李二瞎子千叮咛万嘱咐,“照见啥都别吱声,尤其是照见‘自己’的时候,赶紧闭眼,不然会被‘替身’勾走魂。”
胖子接过镜子,掀开红布瞅了一眼,镜面黑漆漆的,不像普通镜子那样反光,倒像是块黑曜石。“这玩意儿能照出啥?照出胖爷我英俊的脸庞?”他说着就要往自己脸上照,被我一把夺过来。
“别胡闹!”我把镜子塞进背包深处,“李二哥的话还是得听,这地方的邪门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出发前,李二瞎子往我们手里各塞了块玉佩,跟我之前捡到的“守陵人玉佩”很像,只是上面刻的是“避祸”二字。“这是我爹用命换来的,”他独眼泛红,“昆仑墟里有‘替身鬼’,专找活人换命,戴着这玉佩,它们就不敢靠近了。”
我们刚走出岗营子,就看到村口的老槐树下站着个小孩,穿着蓝布褂子,正是李二瞎子说的“张老栓家丢的孩子”。小孩背对着我们,手里拿着个青铜铃铛,正低头摇晃,铃铛没响,却引得树上的乌鸦疯狂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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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栓家的孩子不是丢了吗?”胖子拉了拉我的胳膊,“怎么在这儿?”
我心里一沉,那孩子穿的蓝布褂子,跟李二瞎子描述的“树鬼”穿的一模一样。我悄悄掏出桃木剑,慢慢走过去:“小朋友,你在这儿干什么?”
小孩没回头,只是举起铃铛,对着我们晃了晃。铃铛突然发出刺耳的响声,震得我耳膜发麻,眉心的红光也跟着跳动起来。等铃声停了,小孩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五官,只有一个黑洞洞的窟窿,里面爬满了银白色的毛。
“我去!又是这玩意儿!”胖子举起工兵铲就要拍,被我拦住。
“别碰!是‘守山兽’变的!”我指着小孩脚下,那里有个小小的爪印,跟地图上的一模一样,“它在给我们‘提醒’。”
“提醒啥?”胖子盯着窟窿,“提醒我们它会变戏法?”
我没接话,因为我通过眉心的红光“看”到了——窟窿里不是空的,而是藏着一幅画面:昆仑墟的入口处立着九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盘着一条石龙,龙头朝下,像是在朝拜什么;石柱中间有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里面插着一柄剑,正是那柄黑剑,只是剑身上的饕餮纹变成了金色,像是活了过来。
画面消失时,“小孩”突然化作一缕黑烟,钻进了老槐树的树洞里,树洞里传出一阵低沉的咆哮,像是在催促我们快点出发。
“看来非去不可了,”我把桃木剑收回背包,“守山兽都在给咱‘带路’,再不去,恐怕岗营子又要出事。”
往昆仑墟走的路上,胖子一直念叨着宝贝,说要是能找到镇住煞剑的东西,顺便带几件玉器出来,就够在潘家园买个院子了。我没理他,只是反复看着地图,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地图上的路线像是活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变一次,原本该向左的岔路,第二天再看就变成了向右,像是有人在实时修改。
走到第三天头上,我们进入了一片戈壁滩,地上到处是白骨,有动物的,也有人的,有的骨头上面还插着箭头,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胖子捡起一根 thigh骨,上面刻着一个简化的龙形标记,跟黑风口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这地方死过不少人啊,”胖子把骨头扔了,“你说这些人是不是都在找昆仑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