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葬礼是在青城山上,我妈妈的骨灰盒在众人的注目下被放置到土里。她生前是个美人,爱各种桃红柳绿鲜艳的颜色,死后就只剩了那一只盒子,被埋在土黄色混着漆黑的土里。
十月的天,下起了蒙蒙的秋雨,葬礼上黑压压的一片雨伞,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我穿了一袭白裙,雨点淅淅沥沥地洒在我的裙摆上,就像妈妈的亲吻一样。
妈妈,你在这儿安心等我。我一定会好好地活着,我会让这些罪人都跪倒在你的墓碑前忏悔。
葬礼上出席的人都为外公的林氏集团的人,我妈妈为了跟爸爸结婚,不顾外公的反对,毅然跟家族断交,带着自已名下的财产就嫁给了我爸爸。但是我爸爸是个无能的懦夫,他除了会哄我妈以外,一无是处,没有守住我家的财产,没有保护住我妈。
“外公,外婆。”我走上前叫唤道。自从我妈妈跟家族断交以后,她赌气似的很少带我回娘家,我也只有在重大的日子才能见到外公外婆。
“思思。”外公怜爱地摸摸我的头发,“你的妈妈是我最小的女儿,你的眉眼像极了她。”
外婆闻声又是一阵啜泣,背过脸去。
“外公。”我又是轻轻地叫唤,多一个字显得做作,只是这种称呼才能最深地唤起人心底的感情。
“思思,住回外公家吧。你妈妈不在了,这赵家的水太深,你留在赵家,我跟你外婆都不会放心。”外公心痛地说。
“外公,我打算出国留学了,待在这儿总是想起妈妈,总是想哭,我想振作起来。”我知道,外公家的两个舅舅可不是什么善茬,我妈在世的时候,他们没少挑拨离间。我就这么几个可以依靠的亲人了,我不能再失去外公的支持,以退为进是我最好的选择,让外公对妈妈的愧疚之情转到我身上。
“这样也好。思思,你妈妈以前就有买黄金的习惯,她离家的时候,把黄金留了下来,现在折合成现金估计还值个三百万,你待会儿拿回去吧,读书可以用。”外公对我甚是心疼。
“谢谢外公。”我又是一阵啜泣。
从外公家拿走黄金的过程很是顺利,我也第一次认真地观察了我妈妈的闺房,她的房间里最多的就是书,医药的,天文的,她就是这么一个兴趣广博的人。窗台上还有一盆干了的盆栽,没人去移动,长年累月地陪伴我的妈妈。
受我妈妈的影响,我从小学习就特别刻苦,虽然我还在读大三,但是我早已修完了整个大四的学分,毕业论文也已完成,我在大三的下半学期,提前半年拿到了毕业证。芝加哥大学商学院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也已是囊中之物。
在从机场出发去漂亮国的前几天,我拒绝了追我三年的青梅竹马周斌,前途未卜,又怎么忍心拉别人下水呢。
“我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忘了我。”我最后只交代了这一句,然后再也没有回头。我注销了国内的手机号码,只保留了几个亲人的联系方式,一个人上路了。
外公给我的金条300万,我妈妈在香港给我留的教育基金500万,总共是800万,我只是用来支付了第一笔学费,接下来,我找了一堆兼职,洗盘子,擦桌子,做中文家教,或许是我长得美的缘故,拿了一堆小费,后来的学费,我都可以自力更生了。
在商学院学习的同时,我还进修了医药。小时候常听我妈妈讲化学里的极简结构。赵氏集团的核心产业就是创新药的开发和研制,我要击败赵氏集团,我就要掌握最顶尖的技术。
一晃眼,两年过去了,我提前拿到了硕士学位,同时拿着几十项医药专利在国内注册了公司,启动资金就是外公和妈妈留给我的钱,我会在这个废墟上重建我的大厦,我会让那些人血债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