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马王城不远,与桃花村相反的南边方向,有一座太阴山,主峰高约300丈,山脉纵横数十里,鸟兽奇珍好似数不尽、道不清。
某处山脉一道人影振动不知是双臂还是双翼,从两棵高大树木之间一闪而过,激起一阵肉眼不可见的涟漪。
涟漪过后,视线陡然一变化,哪还有山脉郁郁葱葱的景象,入眼分明是一座小型宫殿,通体由不知名的古铜色石材构成。
殿门紧闭,其上刻着一只三足金乌,作展翅翱翔状,胸部还刻画有一轮圆日。
这人直直飞到殿门口停下,这才看清,那人双手却是双翼模样,落地后才幻化为双臂。
此人全身上下笼罩在一件黑袍中,黑袍背面刻有一轮与墙上金乌胸口相同的红色圆日,裸露出长袍的一双手和半张脸近乎变态的白皙。
最为奇异的是,此人嘴部竟是长有壮硕的黑喙。
只见那人在看似普通的宫殿门口墙壁上,伸手触碰,一道黑芒一闪而逝,殿门这才缓缓开启,是一条幽暗通道。
通道的尽头豁然开朗,一处空旷大殿跃然而出。
两侧若干座位空而无人,倒是为首中间位置,同样坐着一名背刻红色圆日的黑袍人。
看不清面容,分不出男女。
来人径直跃上其中一个位置坐下,开口道:“老大,有眉目了,杀桑天的人就在马王城。”
“确定是那桃花村孤儿李响?”
“千真万确。”
“一个乡野村民,怎么会有那种闻所未闻的手段?”
为首那名黑袍人声音十分沙哑,似是在回忆黑石乌鸦传回来的打斗画面。
尤其是最后那副爆炸场景,就连他都感受到一丝悸动。
后面进入大殿的黑喙黑袍人,沉声回答:“将其抓来拷问一番便知。”
“不必,桑天死便死了,当务之急是重新找一个可信的接头人,你别忘了,重点在这。”
为首那黑袍一边开口,一边指了指地下。
他微微抬头,同样露出半张白皙脸庞,与进门那人的区别便是嘴部并无黑喙,而是与常人无异。
“老大,为何不直接对那马小子下手?”
“如何下手?你以为那马王府是吃素的吗?!”
为首黑袍人站起身,拂袖转身,身后黑袍上的一轮红日在昏暗大殿,显得十分猩红,沙哑的声音紧接着传出:
“武馆那些废物既然没法偷偷摸摸给马小子种上蛊毒,那便先行作罢,先跟城隍碰头再说,一切以血脉进化为重!听明白了吗?!”
“明白!”
得到答复后,为首黑袍人随即化为一缕黑烟,迅速消失在昏暗大殿,一轮猩红圆日宛如未曾出现一般。
……
马王城,城隍庙。
虽然香客稀少,但不影响其巍峨宏大。
作为正儿八经的王朝敕封威灵公,是得到诰命的城隍,那便与一城之主的郡守品秩相当。
并非儿戏。
踏入大殿内,信徒香客寥寥无几,倒显得装潢肃穆宏大的殿内空落落的。
李虚昆抬眼看去。
正面居中位置,便是白脸长须,手持朝笏,肃穆庄严的城隍塑像,两旁分别是侍立判官,城隍六司,以及日夜游神和枷锁将军。
大致与以往山巅所了解到的城隍配属一致。
殿内几名香客上香的上香,跪拜的跪拜,见到有人走进大殿,也不停下手中的动作,仅是点头微笑后,便重新投入虔诚的仪式当中。
李虚昆不打扰上香的香客,仅是在空旷大殿负手而立,微微仰头,看向那座面容肃穆的城隍塑像。
他没有将门外香火铺子请的那筒香带进大殿,以如今的修为,倒也不是担心眼前的城隍经不起自己一拜一上香。
真正的理由很简单,不论哪个品秩的城隍,归根到底皆是阴冥世界县官,在庇护一方平安上职责重大。
如今尚未与城隍打过交道,贸然上香,只是徒增因果罢了。
如今虽然没有让城隍爷主动出来相见的修为实力,但他自然有办法让其现身,只是现在不急。
李虚昆围着几人高的塑像开始漫步,看过一尊尊城隍属官,不知不觉绕到城隍神像背后,本是随意观赏的兴致,却没来由皱眉停步。
如今灵识范围有限,仅是凭借直觉感受到城隍金身背后似乎有异常。
李虚昆双指并拢,正要诵咒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