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可不养闲人。一字不差地说给她听,就说是我郑秋说的!
其二,传信给王修,让她即刻派船从登州出发,北上辽国辽阳府,而后一路向北至黄龙府。完颜撒离赫封锁了南方信道,却封锁不了辽国信道,依此路线一路向北,可直达上京。
让她尽快弄清楚上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 阿福拱手领命,作势就要下去安排。
杨鲖趁势将写好的两封信递给他,吩咐道:“这两封信,让摘星处的老人去送,千万莫要出了岔子!另外,杨炯书房书架最顶端有个黑檀盒子,里面有两块青花山水佩,你找到那块花水佩,送去给王修。”
“是!” 阿福应了一声,将杨鲖的话牢牢记住,转身匆匆离去。
郑秋见此,调笑道:“你倒是大方,那青花山水佩可是韬光寺的宝贝,分青山、花水两佩,男女分戴,便可护佑姻缘长久。你就这么送给杨炯的小情人了?不心疼?”
“没什么心疼不心疼的!只要她真心护着咱们家,别说一块玉佩,便是以后让我叫她姐姐,我也毫无怨言。” 杨鲖翻了个白眼回应道。
“你呀!早晚被杨炯欺负死!” 郑秋无奈地苦笑。
杨鲖听了,正欲张口调侃郑秋为了杨炯茶不思饭不想的模样,冷不丁,一阵吵闹叫嚷之声从门外突兀传来。
杨鲖柳眉一蹙,面上瞬间浮起一层怒色,心中暗自腹诽,在这长安城,竟敢有人在冰雪城撒野,当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当下二话不说,抬脚就要往门外走去,打算会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郑秋瞧她这副气鼓鼓的模样,赶忙伸手拉住她,语气里满是嗔怪:“你呀,平日里气性就大,如今犯不着跟这些没眼力见儿的人置气。要是气坏了身子,往后有你后悔的。”
这般说着,不等杨鲖回应,便将她护在身后,款步走出房门,穿过三楼连廊,来到正中位置,冷冷地扫视着场中叫嚷的人群。
众人举子见来了一位容光艳丽、婉丽清绝的女子,纷纷侧目,惊叹不已。
不多时,长安的举子便认出了此人正是闻名长安的郑夫子。
一时间,场中先是短暂地沉寂,旋即欢呼声骤起,声震屋宇,沸反盈天。
郑秋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待声浪平息后,微笑着问道:“方才是谁在我这冰雪城生事?”
面上虽是微笑,话语却透着冰冷之意。
场中的太学生见此情形,都知晓郑夫子这是动了真怒。当下纷纷转头,看向前头的一书生,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书生见众人都看向自己,非但不惧,反而颇为得意。
只见他昂首挺胸,抖了抖洗得发白的衣袖,朝着郑秋拱手道:“学生陕州马光,见过郑夫子!”
郑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未回应,质问道:“因何生事?”
马光见这闻名长安的第一才女,竟如此无视自己,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当下语气也冷了几分,梗着脖子道:“学生并非闹事!只是看不惯某些臣子目无君上,心无纲常。
长安皆知,冰雪城乃是相府的产业,如今两位公主早已到场与举子们共襄盛举,欢度佳节,可这主人家却迟迟未曾出现,这是何意?请问郑夫子,若为官者不能以身作则,那百姓又该以何为准则?”
郑秋冷笑一声,一眼便看穿这是个沽名钓誉、卖直求荣之辈。
当下并不理会他的话,而是看向坐在一旁的李淑和李漟,拱手道:“敢问两位公主,冰雪城此番佳会,是朝事还是民事?”
李淑轻笑一声,回应道:“自然是民事!本宫前来,乃是与民同乐,与大华举子共庆佳节,不必如此上纲上线。”
“今日乃朝休最后一日,长安无朝事!” 李漟霸气回应。
郑秋点了点头,回身冷冷地看向这寒门举子马光,寒声道:“听见了?此会乃民事,既然是民事,我冰雪城作为主办一方,自然要维护现场秩序。
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让人将你轰出去?”
“我不服!凭什么赶我走?这长安难道不许外地人说话?这朝堂难道听不得人言?郑夫子不愧是太学的夫子,你以为赶走我一个寒门举子,就能堵住全天下寒门的嘴吗?” 马光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嘶吼着,那模样正气凛然,颇有几分不畏权贵的架势。
郑秋冷笑连连,质问道:“外地人是谁?你叫外地人?你一人便能代表所有外地人?寒门举子又是谁?你一人就能代表天下寒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