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想要剜下块肉来。
说时迟那时快,妇人一步抢上前,“啪” 地一记耳光甩在少女脸上。清脆声响惊飞柳梢栖雀,少女白皙的面颊顿时浮起五道指印。
“玉娆!” 妇人柳眉倒竖,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子,“临行前千叮万嘱?这京城满地都是贵人,容不得你这野丫头撒泼!”
那妇人说罢,又朝着杨炯深深万福,娇声赔罪:“公子莫要见怪,这丫头生母早亡,自小被我宠得没了规矩,便是送去衙门打板子,也是她该受的罪!”
说着拿帕子轻拭眼角,倒像真落下几滴泪来。
杨炯瞧她这般做作,只觉好笑,淡淡道:“罢了罢了,夫人言重了。”
阿西趁机凑到跟前,低声道:“少爷,那帮子酸秀才快到冰雪城了。”
杨炯心下了然,假意伸手虚扶,笑道:“原是场误会,就请自便吧!”
“公子且留步!” 妇人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柔声道,“奴家正要去冰雪城采买些啤酒,不知可否借公子个光,一路同行?”
说罢,还将鬓边青丝轻轻一捋,露出半截白玉耳坠,在日光下晃得人眼晕。
杨炯闻言,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夫人若不嫌人言可畏,只管同行!”
“哎哟,公子尽会打趣人!” 妇人娇嗔一声,又是一福,随后拽着还在抽噎的侄女,莲步轻移跟了上来。
行至半路,她忽然凑近,身上虞美人香混着暖香扑面而来:“奴家初来乍到,早听说这冰雪城是镇南侯的产业,更是长安城里头一份儿的体面。岭南那边早传得神乎其神,说他家的啤酒清爽解腻,奴家想着若能谈些生意,也好谋个营生。不知这镇南侯,可真像传言里那般……”
话未说完,眼波己如春水般漫过来,倒像是要将人溺毙在里头。
杨炯听了这话,眼波微动,饶有兴味地问道:“却不知坊间都传些什么?”
“贪花好色,杀人如麻!” 玉娆冷不丁从旁插话,杏眼狠狠剜了杨炯一眼,语气里还带着未消的怨气。
杨炯先是一怔,忽而仰头大笑:“这八字评得倒是贴切!”
玉娆被他笑得发窘,小声嘟囔着:“你笑个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你是镇南侯呢。当心镇南侯听见,把你剁成肉酱喂野狗!”
“作死的丫头!” 美妇人急得跺脚,柳眉倒竖,扬起帕子便要打。
杨炯抬手止住,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夫人有所不知,冰雪城的啤酒早有固定销路,从不轻易外售。若真想做生意,倒该先去江宁府的分号试试,兴许还有几分机会。”
妇人闻言,眉间愁云更甚,轻轻叹了口气,一双妙目含着盈盈水光:“实不相瞒,奴家正是从江宁府来。可那掌柜的说,经销商一年一竞价,今年的名额早定完了。况且啤酒娇气得很,路上稍有差池便失了风味,岭南又远,奴家实在没了法子,才硬着头皮进京碰碰运气……”
说着,拿帕子拭了拭眼角,倒像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偏生袖口露出半截金线绣一朵虞美人,又透着几分妖艳的富贵气。
杨炯瞥了一眼她腕间若隐若现的赤金镯子,冷笑一声:“夫人好胆量!既没个靠山,又没个引荐,就敢单枪匹马闯京城?莫不是把这世道想得太简单了些?”
那妇人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指尖轻抚发髻上的木簪:“公子莫小瞧了奴家。咱们家祖辈三代经营香料生意,走遍大江南北。不过是近来南方香料价跌,才想着另谋出路。前些日子在江宁饮了冰雪城的啤酒,便动了在岭南经营的心思。”
杨炯瞥了她二人一眼,心中冷笑,面上却波澜不惊:“二位若真想做生意,倒该去梁王府碰碰运气。镇南侯平日鲜少来冰雪城。”
“你休要骗人!” 玉娆跳脚反驳,胸脯一鼓一鼓,“我们来京城前早打听得清楚!镇南侯刚从北地归来,便在冰雪城彻查命案。如今满城都传他无心公务,梁王才是背后主使。那些书生要在冰雪城闹事,他岂能不来?”
“好个消息灵通的小娘子!” 杨炯抚掌而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只是有件事,我倒是好奇。”
“有话便问!” 玉娆仰着下巴,倒像只骄傲的孔雀。
杨炯忽然凑近,声音低沉:“二位可晓得镇南侯的夫人是哪路人物?”
“这有何难!” 玉娆抢着答道,“当朝尚书令,宸公主殿下!”
杨炯却只是摇头轻笑。
美妇人见状,眸光一闪:“可是姑苏陆氏的陆萱?”
“正是!” 杨炯冷笑一声,眼神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