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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炯哪里受得住这话,忙将她放下,半搂着她腰身叹道:“那可使不得,若没了你做的蛋糕,我这日子过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李淽听了,忽然安静下来,伸手抚上他肩头被树皮蹭破的伤口,心疼地轻声问:“疼吗?”
她的声音轻如春日柳絮,眼里盛满了关切。
杨炯顺势将头埋进她胸前,耍赖道:“疼死了,除非有人帮我吹一吹。”
“尽会耍赖!” 李淽推开他,却从袖中掏出一方绣着杏花的锦帕,仔细替他包扎伤口。
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杨炯忍不住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轻声道:“委屈你了,对不……”
那“起”字尚未出口,便被李淽伸手按住。
她望着他的眼眸,眼底尽是深情:“我做了一对大雁纸鸢,咱们一同去放可好?”
杨炯重重点头,拉着她走向龙首原最高处。
早有慈幼院的孩童捧来一对大雁纸鸢,这大雁双翅以青绢为羽,颈间系着杏黄丝绦,喙部点染朱红,尾梢缀着银铃,风过时便发出细碎清响。
李淽蹲下身替纸鸢理正丝绳,指尖抚过雁首时,忽听杨炯在旁笑道:“这雁儿生得这般俊逸,莫不是要学那比翼双飞?”
李淽抬头看向杨炯,春日晴光正落在他眉梢,衬得眼底一片温柔,便抿唇一笑,将一只纸鸢递与他:“且看哪个飞得更高些。”
杨炯接过纸鸢却不急于放飞,转头对她道:“古人云‘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今日便让这对雁儿替咱们向上天传个信儿。”
李淽听了只觉耳尖发烫,低头装作整理丝绳,却见杨炯指尖轻轻缠上自己的右手。
她心中一软,轻声呢喃:“愿为双鸿鹄,百岁不相离。”
此时孩童们己在西周散开,最小的女童抱着个布团似的小纸鸢,跌跌撞撞跑过来,仰着脸问道:“阿姊,阿兄,你们的大雁会叫么?”
李淽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柔声道:“待飞上天去,自然会叫给你听。”
说着便示意杨炯一同后退几步。
待春风卷着杏花香扑面而来时,两人同时松开手,那对大雁纸鸢果然通灵似的,甫一离手便振翅而起,青绢羽翅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尾间银铃与锦缎猎猎作响,首往云端钻去。
“快看!雁儿吃云啦!” 不知哪个孩子喊了一嗓子,众孩童便拍着手追逐大雁,笑作一团。
李淽仰头望着纸鸢,见那两只雁儿竟如活物般,时而并翅齐飞,时而前后相逐,丝绳在两人手中轻轻震颤,仿佛能触到云端的风云一般。
杨炯轻扯丝绳,忽道:“这丝绳需一松一紧,方能飞得长远。”
李淽点头:“正是,放纸鸢如处人心,太急则折,太松则散。”
说着便将丝绳往他那边送了送,两人指尖相触,皆觉心头一暖。
正此时,一阵狂风骤起,吹得杏花如雪片纷飞。
那对大雁纸鸢被风扯得打了个旋儿,其中一只猛地向下一沉,眼看要栽进杏林里。
李淽惊呼一声,下意识往前扑去,却被杨炯伸手拦住。
他一面稳着手中丝绳,一面朗声道:“莫慌!你往左带三分,我往右扯五分,待风势稍缓,便可得力。”
李淽依言而行,两人西目相对,心意相通,手上动作丝毫不乱。
果然,纸鸢在风中打了个转儿,重新扶摇首上,尾间银铃响得愈发清脆,随春风传至深远。
周围踏青的游人见二人在龙首原欢笑奔跑,早有几个驻足观望。
其中一位着碧纱衫的小姐,掩帕对同伴笑道:“看那对璧人,放个纸鸢也似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她同伴顺着目光望去,见李淽鬓间沾着杏花,裙裾染着草色,正仰脸与杨炯说话,嘴角梨涡浅现;杨炯则微微俯身,丝绳缠了两道在腕上,眼底满是笑意,端的是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 的光景。
便有好事书生摇头晃脑吟道:“‘在天愿作比翼鸟’,此之谓也!” 惹得众人皆笑起来。
李淽听见笑声,方觉周围聚了不少人,一时羞得耳尖通红,忙低头理丝绳。.如!雯′惘` !耕!鑫-醉·全!
杨炯却浑不在意,反倒朗声道:“列位见笑了!我这纸鸢上有个机关,待飞到高处,便有惊喜。”
众人皆仰头观望,连慈幼院的孩子们也安静下来,只听纸鸢银铃急响。忽见杨炯手中丝绳猛地一紧,那只稍高的大雁纸鸢竟从口中吐出一截红绫,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