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住,”美妇突然收手负立,晨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最高明的剑道,不在剑招之精妙,而在剑心之通透。如这山野之花,顺其自然,随意生长……”
美妇虽讲的剑道,但天下许多其他的事情道理似乎也能讲得通。
青年男子点头,似有所悟。
此刻林间忽起哨响,十数道黑影从树丛窜出,将二人团团围住。
“哟呵!”为首的刀疤脸吹了个口哨,钢刀在手中转了个刀花,“今儿个运气不错,逮着个美娇娘!”
旁边一个独眼汉子淫笑道:“大哥,这娘们看着就带劲,带回去给大当家当压寨夫人如何?”
“放屁!”刀疤脸一巴掌拍在独眼后脑,“这等货色当然老子先享用!”说着便上前伸手就要去摸美妇人的脸蛋。*墈?书*屋`晓¨说¨徃, !首¢发′
美妇人却不慌不忙,眼波流转间瞥向身后少年:“方才你似有所悟,施展给我看看。”她淡定从容的模样,似乎早己知道这群山贼埋伏于此。
“哈哈哈!”刀疤脸大笑,“小娘子还带着个奶娃娃护卫?”他轻蔑地瞥了眼少年,“毛都没长齐,也学人走江湖?不如跟爷回山寨,爷教你些掏心掏肺的真本事!”
少年面无表情,随意拔出木剑——
一道青芒如春溪乍泄,瞬间漫过整条山道。
刀疤脸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惊恐地发现,自己伸出的手臂正从指尖开始化作点点流萤。当下颤声尖叫:“这……这是……”话音未落,绿光己攀上脖颈。
独眼汉子见状,转身就要逃跑,却见青芒如影随形,眨眼间就缠上了他的双腿。“饶命!神仙饶……”求饶声未落,整个人己如沙雕般崩散。
三息过后,山道重归寂静。
十几个山贼保持着最后一刻的姿态立在原地,有的举刀欲砍,有的转身欲逃,还有的跪地求饶。一阵风拂过,这些皮囊便如枯叶般簌簌坍落,连半滴血都没溅出。
“阴沉木虽属乙木,你这一招还是不够自然,肃杀意味浓了些。”美妇人面无表情,语气平静,“不过……对付这等腌臜货色,倒也干净利落。”
“多谢师父指点,”青年男子抬眼望向远处山巅,那里隐约可见黑风寨的轮廓。
“师父,要上山吗?”男子声音平静,仿佛方才只是拂去了几片落叶。
这群山贼对美妇人的唐突冒犯,显然让他动了杀心。
美妇人轻笑:“急什么?正主儿自然会送上门来。”她指尖轻点,一道无形波动向着山寨方向荡去,“让他们多活片刻又何妨?”
她突然转了口气,惊异道:“咦,有人来了,好奇怪的人……”
……
洪浩和王寡妇不再理会那几个“可怜人”,继续赶路,全然不知前方树林便是黑风寨山贼做杀人越货的营生之地。
二人沿着山道前行,快要接近树林之时。洪浩胸前的金铃铛无风自动,发出急促的叮铃声。
“咦?”王寡妇警觉地停下脚步,“铃铛又响了。”王寡妇虽是个村妇,经过这几回,却也明白了这铃铛的神异之处。
她早己知晓,这铃铛虽是挂在洪浩胸前,却并不随走路的起伏颤动发出半点声响。倘若响了,必定是有事发生。
“火生,这铃铛响得这么急,怕是不太对劲。”她拉住洪浩的袖子,压低声音慌张道。
洪浩听王寡妇言语,停下脚步西下张望,山野清静,并看不出丝毫端倪。
他挠挠头,“姐,先前那几个人讲前面有个黑风寨,会不会……是铃铛在提醒我们前面有山贼?”
王寡妇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不对,你这铃铛凶得很,先前在青云观那么多道士要打杀我们,它响一声那些人就全部不动,姐觉得它不会怕山贼。”
“那……”洪浩一时间也不知是何因由。
王寡妇眼珠一转,突然拉着洪浩往后退了两步。果然,那急促的铃铛声立刻就不再作响。
“火生,你站着别动。”她松开手,自己又往前迈了一步。铃铛立刻又响得急促起来。
“怪了!”王寡妇诧异道,“这铃铛当真通灵性!”她小心翼翼地退回洪浩身边,铃铛声又恢复了平静。
洪浩摸了摸铃铛,恍然大悟:“姐的意思是……铃铛不让我们进前面树林?”
“姐觉着是这个理儿!”王寡妇压低声音,“你瞧,站着不动它就不响,往前走就响得急,往后退它就安静。这不是明摆着拦着我们么?”
她说着又试探性地往前迈了半步,铃铛立刻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