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旋了个方向,按靠在门边的墙壁上。
整个人肆无忌惮地压了上来。撇开她两条腿,一条腿挤进她中间。
他太强势,蛮横至极,这一套动作几乎在瞬间完成,完全没考虑后果,阮念被抵在他腿上,她连哭都忘了。
“不是释放压力么?不是想玩么?怎么说一句就急了?我还没干什么呢。”
他狠戾地微拧了眉,眼神晦暗不明。捏在她的腕上的两只大手都用了力,好似要把她钉在这墙上。
阮念彻底崩溃了,心里只剩下一个感觉,就是害怕。
她不知道那些敢跟男孩子抡拳头的女孩子都是怎么修炼成功的。她真不行。
如果说对象是晋博宇的话,或许她是敢的。晋博宇虽然高,但身材纤长,文雅温润。不能说他像小鲜肉,让你有一种保护欲,但至少你感觉你跟他是平等的。你并不比他弱多少。
而且,晋博宇是可以讲道理的人。
但面对祁成不行。他的身材和气场,无处不彰显那种很明显的雄性特征,威严、强壮、昂藏、英锐。
你就是时刻都知道,他是男的,你是女的。你跟他不一样!论硬,你绝对硬不过他。
还有,他蛮。
阮念甚至很害怕,她刚刚打了他一个嘴巴。她怕他还手。那她铁定打不过他!
他只要一脚,她最少飞出四米。
她是见识过他在篮球场跟人打架的。她在场外路过都吓得心脏砰砰跳。
“你讲讲道理,”阮念出于本能地服软,只差哀求他,“我怎么你了么?我是骗了你,可我怎么你了么?也是你先骗的我啊!你讲讲理好不好?”
“我不讲理?你说的哪句话我没听?”
祁成也微红了眼眶,望着女孩子通红的鼻尖,他紧咬着后牙,双眼通红。
“你说怕人瞧见,我跟个傻b似的躲巷子里等你。扛着蛇皮袋子送不孝儿子上大学、怕让人瞧见的老农民都没我这么卑微!你说要学习,我鬼鬼祟祟趴你班后门瞧你也不敢跟你说一句话。你跟你同桌打情骂俏,我连他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只要你皱一下眉,我连碰都舍不得碰你一下。我不讲理还是你不讲理?”
“你能先放开我吗?等下有人来了。”阮念低声下气求他。
祁成却只是阴霾满目,了无生机地冷笑,“怎么?怕人看见?怕别人知道你认识我?怕别人知道你假装跟我好过?阮念,我很让你丢脸么?”
阮念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沟通能这样错位。她怕他,可他根本不知道;他在意的点,一直都在出乎她的意料。这种感觉真的很绝望。
她说,“祁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要怎样?”他一辈子的耐心都花在这个体育器材室里了。
“你想我怎么做?我还能怎么做?我就差跪下来舔你脚趾了!”
他狭长的眼睛里,挣扎着痛苦与纠结。言语狠厉,不知是在折磨她、还是在煎熬他自己。
“你要不要?”他不等她反应,粗暴地大喊出声,“我他妈的现在就舔好不好?!”
他吼着,放开她的手,居然真的整个人蹲了下去。一只大手握在她左脚的脚踝上,另一只手就去脱她的鞋子。
阮念的头轰的一下全懵了,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她什么都思考不了,弯下腰想拂掉他的手,却哪里拗得过他?
三下两下,他已经把她左脚上的皮鞋脱了下来,就连袜子都褪掉随手丢在了布满灰尘的地板上。
阮念去掰他的手,可她那点力气无异于蜉蝣撼树,根本没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地滑下来,顺着墙壁,一点点蹲下去,整个人踡成一团,手臂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
“你别动我,”她颤抖地哭泣,“求求你,你别欺负我。”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肖其宗不是这样的。哪怕是祁成,也不是这样的。以前,他是‘祁成’的时候她拒绝他,他也没像这样残暴凶狠的。
事情究竟是为什么会成这样的?
祁成保持着单膝蹲跪在她面前的姿势,很久很久没有动。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到她抖动得厉害的、单薄的肩膀;看到她蔓延到耳后白皙脖颈的、刺眼的红意;看到她死死捏住自己裤角的、泛白的手指。
他握紧了拳,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着。在这幽暗静谧的狭小空间,只有女孩子隐忍的哭声,和他自己的心跳声。
祁成的手缓慢伸了出去,可在半空中又停了下来。他站起身,顿了一顿,一下拉开旁边的大门,干脆利落地走了出去。再没回头看一眼。
被暴力打开的大门,在狠狠撞到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