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谁做的?”
在柳恣意的印象里沈濯清无论是交友、情爱、修行上都没有任何走上歧路的征兆,这心魔除了是魔修的手笔,还能是什么?
然而沈濯清没有说出柳恣意想要的答案,他只是沉默。
沉默是誓约最后的底线。
“不能告诉我吗,师兄?”
沈濯清仍旧跪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落寞的影子照不进一丝光亮:“对不起,小柳。”
“……这件事、我不想提起,不要问了好吗?”
再如何提起,也如无病呻吟。
毕竟死去的从来不是他。
而正是因为独活到了最后,他才见证了所有的残酷。心魔的成因,他一点也不想告诉柳恣意。
那对柳恣意来说是太过沉重的未来——至少在那一切发生之前,他想要再多看看小柳鲜活而明媚的模样。
说罢,沈濯清终于缓缓起身。
他避开床上的柳恣意灼灼的视线,只是掐诀将柳恣意衣袖上属于自己的血迹都清理干净,随后开口哑然同柳恣意道:
“……你知道你昏迷了大概三日,明日就是比武大会,好好歇息……”
柳恣意沉默了一会儿,对沈濯清这引开话题的手段不置可否,不过最后还是简短的应了一声打断他的话,梗道:
“我知道了,既然我醒了,师兄也不必日夜守在屋里了。”
话说得有些疏离,沈濯清看出他是不快,迟钝地收起手藏到袖中,低声应下后转身离去,不再打扰他。
望着沈濯清离开的身影,柳恣意的烦闷更上一个层次。
柳恣意后知后觉地抱着自己的右手开始沉思,虎口仍旧隐隐作痛——
在自己询问他时,他分明撒谎,欺骗他、敷衍她,却偏偏选择了回避。
沈濯清到底瞒了他什么?他为何会知道自己会在后山遇险,又是如何精准地找到那解药的?
柳恣意在下定结论前必须前去询问一番沈卿。
柳恣意披了外衣就悄然从齐雪居离开,他自然知道躲不开沈濯清的眼睛,可如今沈濯清魔气尚未完全抑制,断然是不敢出现在师尊面前的。
柳恣意也的确顺利来到了沈卿的院落外。
没有看守,护佑的阵法也是向他们开放的那类。柳恣意一路从殿门来到沈卿的卧房外,还未等到敲门,便听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明修?”
柳恣意回过头,身后的正是沈卿。
”什么时候醒了,慌慌张张的?”
“师尊,”柳恣意没有过多解释,喊罢便立即上前去举起自己的右手向沈卿问道:
“我的伤口是什么毒?治疗用的药草是后山里有的吗?”
沈卿被他吓了一跳,听到问题后只当柳恣意记挂着修炼,便宽慰道:
“是千仞毒草划伤了你虎口的筋腱,而千仞毒草的解药需要令果和瞳草研制,若非凌霁他恰巧与你同去,在后山中采来了这两样药草,恐怕……”
沈卿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抬手拍了拍柳恣意的肩膀。
“所幸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这些日子好生修养,以后是不会留下什么旧疾的。”
柳恣意却听不进去后边的几句话,只觉脑内嗡嗡地问道:
“师兄怎么会采这两种草,它们……它们不是生长在不同的地方吗?而且千仞毒草的解方师兄又是如何得知的?”
柳恣意问题多,倒是忽然间把沈卿问住了。
他蹙了蹙眉摇头:“要说原因,为师也不明白啊……”
“怎么了吗,明修可是发现了什么?”
柳恣意这才回过神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对沈卿摇头:“没事,就是觉得好巧……”
说罢,他又勾起了一个笑容打消沈卿的疑虑,“也许是我的运气很好吧。”
沈卿大概没有再继续纠结柳恣意的问题,也弯了弯眉眼道:“是啊,明修一直是个福泽深厚孩子。”
“当时也不知是什么人在后山救了你,为师和你伏师叔搜寻了几日也没有得到消息。明修可还记得他的样貌?”
“我没见到他的模样,只知道用剑。一身白衣看不太清,倒像是影子。”柳恣意回忆道。
在他的印象中那道身影不似寻常修士般凝实,更像是即将破碎的魂魄一类的物什。
“影子?难不成是我抚剑宗的老祖宗们留下的余魂?”沈卿这般说着,“倒也有可能,若是明修记住他的样貌,倒还能前去拜谢一番。”
柳恣意笑了:“没关系,等我好了自然给老祖宗们全都拜谢一回!”
说罢,柳恣意耳边忽然间响起那时随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