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沈濯清不知何时已经魔气缠身，只是被人一直压抑着不被发现。

而柳恣意只要稍作探视，便能感知到魔气中无尽的压迫，这一圈圈如藤蔓般缠绕着沈濯清的魔气正在肆无忌惮地释放恐慌。

“……”

沈濯清垂下眼，柳恣意便没有再追问。

沈濯清不愿意告诉他的，此时追问下去也只会让情况更坏。

他只是抿唇思虑一番便凑过身去。

稍显不自然地将沈濯清抱住，开口道：

“师兄说、说这种时候，只要我在师兄身边，就会好些了吧？”

柳恣意有些不确定，说话间差点咬了舌头。

但腰间反箍住他的手证实了他并没有记错，沈濯清只要和他贴到一起，那魔气便止住了继续蔓延的模样。

那魔气中无时无刻刺向沈濯清，妄图扰动他思绪的恐惧被怀抱遣散，促使着沈濯清不愿轻易放开。

他抱着抱着手就不老实了，低声在柳恣意耳边道：“嗯，小柳在师兄身边，就好多了。”

自从沈濯清发现师弟受不了人在他耳根子说话，便时常想这样做。

这好不容易逮到了自投罗网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柳恣意耳根子被热气呼得痒，不好意思地侧过头去，却是不小心将披散的头发扫到人鼻尖。

香香的，忍不住让沈濯清多吸了好几口。

“……所以说师兄的这些魔气真是好奇怪啊。”

柳恣意咕哝着，强忍着内心逃跑的冲动，一面观察着魔气消散的速度，一面十分不自然地拍着沈濯清的后背。

加油啊、加油！

魔气们快乖乖回去吧，他才好放开师兄嘛——不然他心中老是有不好的预感！

然而，在他即将成功驱散魔气前，沈濯清却先开了口。

沈濯清微凉的体温紧贴在他身上说：“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情况，小柳都陪在师兄身边，好吗？”

第42章 第41章 共枕

柳恣意没应声。

他不敢应声, 直觉这句话不像表面那样单纯。

若只有他能够让这些魔气消停下去，柳恣意自然也希望自己能时刻及时赶到。

但沈濯清的手都快要隔着里衣揉到自己的腰肉里去了，柳恣意哪还能装傻充愣, 当即顾不上那些魔气从他怀里要抽身。

然而不过拉开一丁点距离，便又被人抱回了怀中。

“不愿意吗？”

沈濯清的声音再度传来, 因着他不放柳恣意离开, 柳恣意连看清他神色都难。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方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魔气再度攀起，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席卷而来，他心都揪起来了。

“……我、”柳恣意顿了顿，硬是在妥协和坚持中做出了决断，双手支在两人身前道：“师兄你先放开我, 我们先好好说——”

沈濯清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不告诉他, 他才不要莫名其妙地答应呢！

但魔气上涌得太快，许是沈濯清方才掩饰得太好, 才让柳恣意没有察觉到沈濯清的异常。

实际上, 从柳恣意回到房中沈濯清开口说第一句话时，他就已经陷入了魔境。

心魔的影响也好, 还是他经历太多本就早不似从前也罢。

在他嗅到柳恣意身上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时，他便已经控制不住被无限放大的欲望。

有人抹去了他的痕迹, 试图挑衅他的地位。

可他无法逼问柳恣意在秦笑逸房里做了些什么，只能克制守礼, 任由心中的妄念一点点侵蚀他。

直到柳恣意开始讲述白漫溪告诉他的真相, 说到北夷——

沈濯清的脑内便涌现出无数的噩梦, 他多怕闭上眼再睁开就又回到那炼狱般的过去。

他看着柳恣意, 静静听着他说。

看着少年展露出对真相的渴望，一步步走向既定的“宿命”，沈濯清终于隐藏不住对重蹈覆辙的恐惧。

他不想再看到少年鲜血淋漓的头颅, 再听到仙门百家的剑鸣指向抚剑宗。

……

“不、”

沈濯清只觉得抵在他胸前的那双手活像两柄刀，扎入他心口，却是越抽痛越不愿放开，“小柳先回答我，我再放开。”

“师兄你说什么胡话——”

柳恣意嘶了一声，发觉自己的里衣都被人蹭开了。凉风呼呼往里灌，沈濯清的手掌几乎直接贴到了他腰间。

一面说着，脸也腾地蹿红。

他的挣扎很快被沈濯清压制下来，从前他就只有闹腾得起劲的时候被沈濯清这么治过，任他再有力气落到人手里都如待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