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寥寥可数，一般来说都是气上头了才会这样。

但这一次不一样，沈濯清的声音中没有怒意，只是平静和用力，三个字宛如嚼碎了般吐出。

下一瞬天旋地转，柳恣意便被人掀翻按倒在床，他终于看清了沈濯清的目光——深黑色的眸子仿若深渊，掩在那鸦羽般的眼睫下，颤抖着。

“回答我。”听起来像是请求。

柳恣意手上已经卸了力气，里衣大敞露出少年人白皙有力的肩颈和胸膛，弧度恰好的腰线之下则被身上压着的人的衣摆尽数遮住。

他的神识看到沈濯清身后纠缠不清的黑雾，仿若枝叶般伸向他，终于意识到沈濯清恐怕早已失去了理智。

这才开口迂回道：“师兄若是需要我，我自然会在。但……”

语气停顿，柳恣意便觉得沈濯清的视线下移，从自己的脸上落到了下边。

他忍不住伸手挡住了沈濯清的眼睛，就跟挡那艳书一般笨拙。

他感受到沈濯清的眼睫刮蹭着自己的掌心，正透过指缝看向自己。

“但是什么？”

虽然沈濯清看起来仍旧固执，但好在是方才那句话让他身后的魔气消停了些，不再如狼似虎地想要扑过来。

柳恣意才接着道：

“但师兄现在的状况太差了，而且我的衣服……嗯、我们先坐、坐好聊一下？”

柳恣意不知道是什么让沈濯清的心魔反应这样大，只能尽量用着委婉的话提醒他，“我有点冷……”

“……”

沈濯清那边没有回应，只是按住他的手似乎放松了许多。就在柳恣意想要抽出被禁锢住的右手时，却忽然被人抓住了左手，一道按了下去。

沈濯清几乎整个人都跪趴在他之上，长发顺着他的肩头落在他胸膛，蹭得他身子发痒。

柳恣意一呆，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人简短的一声打断。

“冷吗？”

沈濯清仿佛没有被这奇怪的动作影响般，这样问罢也不等柳恣意回答，就兀自将手掌按到了柳恣意腹部。

随后温和的灵力就这样顺着肌肤相触的地方传到柳恣意身体各处，逐渐烘暖了他的身子。

好奇怪的感觉。

柳恣意觉得身子越来越热了，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沈濯清灵力的作用，还是因为赤裸着上身一起叠在床上。

光是呼吸，都能暴露出他此刻的失措。

大概是沈濯清看懂了他的神色，待到感受到他身子发暖，脸上也蒸得绯红时，才收回手，顺带替他捋好了里衣。

堪堪遮住身前的光景后，沈濯清才露出一丝脆弱的神色来，像是忽然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般，低声道：“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柳恣意被这话一呛，偏偏心中升不起厌恶来。

若是换作别人，恐怕在推倒他的那一刻就被柳恣意一脚踹了下去。可这偏偏是沈濯清。

“抱歉……”

沈濯清卸了力气，就这样抱住了柳恣意，他再一次重复了那句抱歉，继续道：“就算小柳厌恶我也罢，我只希望小柳平平安安，在我目光所及之处……”

即便深知这只是痴心妄想，沈濯清还是这样说了。

柳恣意没有再推开沈濯清，只觉心跳如鼓。

沈濯清远没有看起来那样高大，此时压在他身上竟也轻轻的，属于他的气息一点点灌进鼻腔，让人思绪都变得黏黏糊糊。

他听到沈濯清低声呢喃着什么，声音小得宛若吐息，却还是被柳恣意听清了。

“不要离开我，小柳。”

……

第二天一早，沈濯清是从柳恣意床上醒来的。

他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床盖愣神了好久，瞥到身旁隔着一个枕头还在呼呼大睡的柳恣意，才恍然间回忆起了昨日发生了什么。

昨夜的魔气来势凶猛，他没有控制好。竟是直接将人按倒在床——别人都是酒壮怂人胆，他却是靠心魔碾碎理智，才敢做出这些出格的事情。

之后，也许是被心魔折腾的累了，才失去了意识在柳恣意身上迷迷糊糊地昏了过去。

沈濯清悄然在床上转过身，看向少年睡时的侧颜。

就算被他莫名其妙地吃了豆腐，说些奇怪的话，也还是把他留在了床上……而不是将他踹到地上去。

“真是傻瓜……”

要他怎么办才好？

殊不知这样的纵容，完完全全是在促使沈濯清一步步做出更过分的行为。

柳恣意感受到身边的动静，也从梦中悠悠转醒，迷糊间察觉了落在自己脸侧的视线，还不忘带着倦意打声招呼：

“师兄，几时了？”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