痹了，眼前一片模糊时，沈濯清才松开了对他的钳制起身来。

终于能呼吸了，柳恣意想。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下意识抬起手擦过眼眶内因着呼吸困难和精神紧绷而积蓄的液体。

沈濯清还以为自己做的太过，将人欺负得掉了眼泪，又温柔地将人抱住，摸着他的发顶安慰着。

就这样过去了一会儿，柳恣意才终于缓过神来。他转眼看向沈濯清颈上的魔纹，发觉已经没有了痕迹，心中放心了些。

……竟然真的有用。

真是奇怪得像是风月话本里写出来的心魔。

“小柳……”

沈濯清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声音中带着嘶哑，柳恣意顿了顿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不争气地又红了脸。

“师兄、”

这一声回应堪比蚊子叫，若不是沈濯清离得近恐怕压根听不见。

“讨厌吗？这种感觉。”

柳恣意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讨厌的话，他应该方才就会直接掀开沈濯清逃跑了吧？也不会在事后仍旧心跳如鼓。

沈濯清的胸腔明明和自己紧贴在一起，难道察觉不到吗？

柳恣意这样想着，才发现两人的心跳早已趋于同步，他们大概都抱有同样的心思。他们是师兄弟，同为沈卿的弟子，又是身世特殊，互相称之为兄弟都不为过。

他们本不该做这样出格的事情，甚至还是在这什么都没有确定的情况下。

但……

柳恣意抓紧了沈濯清的衣袖，微不可察地将脑袋埋进人颈窝，任由沈濯清将他头顶的发丝揉成一片。

他并不讨厌。

但他嘴硬。

他手掌覆上沈濯清颈边魔纹曾在的地方，道：

“没什么讨厌不讨厌的，能帮到师兄……呃、就好了。”

只是他断然没有发现，沈濯清其实并不在意他的回答。

前世见了那么多回柳恣意脸上厌恶的神色，沈濯清再也不会认错了。

沈濯清恢复了神智但笑不语，只是抓住了柳恣意的手往衣襟更深处去，直到让人摸到肩后凹凸的魔纹。

“那么，再来一次？”

柳恣意被抓住的手一抽，但失败了，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家师兄。

什么？？

“这样会好的快些，再帮帮师兄吧……”

沈濯清说完，就再次覆上了早已被人亲得红肿的唇瓣。

第52章 第51章 漫

一吻又毕, 柳恣意终于是承受不住这过度亲密的接触，心如乱麻般推开了沈濯清。

他站起身来，还不忘瞥了一眼沈濯清的魔纹, 见其已经几乎消弭，顿时如鲠在喉。

这骂也不是、委屈也不是, 毕竟可是他先说的, 能帮到沈濯清便好。

他从未有过情爱，自然不知道此时几近失衡的心跳所代表的意义，只当自己是恼羞成怒了，便要逃跑。

沈濯清见人满脸通红地想要离开，也不再伸手去拦, 只是看着那有些慌乱的背影缓缓勾起一个笑容, 并非愉悦。

而是苦涩和无奈。

不够、果然还是不够。单单是亲吻，单单是交缠也不足以抚平他心中的妄念。

他想要的是师弟的心, 而不是别的什么。可他的师弟在情爱上傻得太彻底, 一如前世的自己——

若柳恣意到死都只当这是单纯为了疗愈心魔的吻，他宁愿自己再也不做出这样的行为。

“明日、明日我们出发去菱州, ”柳恣意走到一半突然回过身来，将商量变成了通知, 说罢就在人看过来前撇回头道，“就这样！”

“好。”沈濯清应了。

菱州吗, 终究是逃不过这命运的指引。即便发生的一切早已与前世不同, 最后仍是将他们引向了相同的方向。

……

柳恣意回到屋子后便一头埋进了榻里, 将自己灼热的脸颊藏在被褥里, 就这样闷了好一会儿，才又坐起身来。

唇上好像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就连口腔中的黏膜也记住了被划过舔舐过的酥痒。

他们、他们真的接吻了？

还是那种, 很深刻的？？

都怪沈濯清一步一步循序渐进地做到了现在，柳恣意的大脑除了思考无能，竟然没有一丝奇怪。

先是软下的态度，纵容，又是啃他颈子，还趁他醉酒偷吻他……以至于今日的得寸进尺，柳恣意都不奇怪了。

他用手背按了按自己滚烫的脸颊，又念了好几遍清心诀才勉强压下身体的余热。

正当他呼出口气，后悔自己将出行时间定的太快一切都还没准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