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沈濯清才会在幻境中看到过去那段记忆，他正恐惧着上一世的悲剧再次发生。

柳恣意张了张唇，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这就是师兄担心的事情吗？”

难怪小豆芽当时像那样同他汇报，原来是想说沈濯清此时已经连心法都无法正常运转了。

沈濯清颔首敛眉，轻轻应了声。

柳恣意又问：“什么叫为难？师兄只要把心魔解开不就好了吗？我不会丢下师兄的。”

“而心魔既然……既然可以被我压制，师兄又有什么好怕的？”

“小柳说你和秦师弟只是师兄弟，那我们呢？”沈濯清说，“我们也只是师兄弟罢了，小柳本没必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柳恣意一听，思绪还未转过来，只盯着沈濯清看，听他接下来的话。

“若只是为了心魔，我……我宁愿小柳不要再管我。”

沈濯清仅是说出这句话，就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

他知道他太贪心了。起初，他还为此暗自开心，觉得只要能触碰到小柳怎么样都好。现在，听着小柳一口一个解决、压制，却又觉得这样的吻苦涩极了。

小柳会答应吧，他或许也只是被迫的。沈濯清想着，却只觉心口被一双无形的手掐紧，他有些害怕接下来会听到的答案，但若是那样他也会继续跟着小柳身边的。

他只是不想让柳恣意感到任何委屈。

但柳恣意沉默了很久。

久到沈濯清转头望去，柳恣意对上他的视线，他才开口：“师兄，其实……我还没有到为了师门无私奉献的地步。”

柳恣意说着，到现在终于明白了沈濯清在纠结什么。

就如他所说的那般，他要是真的厌恶，当然不会委屈自己。

他何不去告诉师尊沈卿？毕竟沈濯清才是他的亲儿子，柳恣意半点没有委屈自己的道理。

但直到如今他都没有做出这种事的原因之一一个——他并不厌恶沈濯清这样隐秘的触碰，甚至还觉得满足。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柳恣意也没有深究。

他只是觉得，那三年孤单留下的伤痕在这些接触中一点点被抚平了。

柳恣意微微撇开了眼神道：“师兄就是不拿这个理由，我也不会觉得为难。这样……师兄明白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吧？”

沈濯清愣了神，一句话哽在喉口。

的确是不会胡思乱想了，他现在就觉得大脑空白，已经不明白柳恣意的意思了。

不过柳恣意言尽于此，转而便跟个没事人一样扯开了话题：“师兄，我们先离开这处洞穴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陷入幻境。”

这幻境出现和消失都没有一定契机，柳恣意怕这是随着来人心境变化而出现的幻境，那样一来沈濯清很容易再次被幻境困住。

沈濯清朝他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大概还在思考着方才柳恣意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自觉给人出了道难题的柳恣意倒没有这个烦恼，他说罢便就说罢，此时心思已经全然放在了前进的通路上。

“月晓、风清，你们先前所说的就是这条路？”柳恣意召出储物戒中的俩剑灵，再次问询。

先前的回答，还不知道是不是幻境。

好在月晓和风清不受幻境影响，闻言只是再次指向前方的岔路道：“少庄主，那里没有其他剑，换一边走吧。”

既然如此，柳恣意排除掉唯一不正确的道路后便随意选择了一边。

这次他倒是长了记性，先是回过头去看了沈濯清，免得人又不知何时陷入幻境。

而沈濯清此时正好抬起头，见他望了过来似乎欲言又止。

“师兄，我们走吧？”

……

之后的洞穴内仍旧一无所获，但好在也并没有什么危险，一些常见的妖灵和魔物都被两人轻松解决。

但越是这般轻松，柳恣意心中却越发觉得蹊跷。

这偌大的秘境内竟然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实在是奇怪。

修士本就不需要睡眠，他们这一探便是好几日，也大致摸清楚了秘境的大小。走了足足七日都没有遇到其他修士，可见青虹秘境之错综复杂，恐怕前些日子关闭秘境之时，天衍宗便放了高家的人进去，几个月才找到了双生剑。

“仇在期进入秘境前说过，这里顶多支撑半个月便会坍塌。”

柳恣意此刻正和沈濯清在一处洞府中休憩，也不知是何人所开辟的地界，尽管设施简陋但也能够供修士修养一番。

“我们还未走到深处，但也该启程离开了。”沈濯清道，“这里的道路多变，若是耽误了时间被困在秘境之中，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