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罢，归衣袖手轻舞，松之劲，风之迅要比方才前两招更上一层，五行之象在简单的拳法中幻影随行，乙木丁火，翻的是仁慈恩怀，尽的却是凛凛之气。

“荣姑娘。”

归衣笑着，拎起酒葫芦，掌风似水，将葫芦推至她面前，“如此，逍遥卧拳便算是教给你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还有江小子。”

他身形极快，一跃到江陇面前，见人情绪不佳，心绪不宁，笑着摇摇头，道：“你的事，也得由你自己去决定。”

“大梵心经，一通则通。”他长叹一声，“若是这武学连你俩都学不会，那只能由此失传，实在是可惜，可惜。”

荣微原本要去牵江陇的手顿了顿，拧眉问归衣：“师父是真的不打算出去了？”

“或许吧。”归衣回答得模棱两可，“如你方才所说，有些事，确实容不得你我选择。”

“既如此——”

荣微朝他弯身，持剑拱手，“荣微还有两件事，需要求师父解惑。”

归衣静静凝神，看着她：“请讲。”

“真的《剑灵录》如今在我手上。”荣微抖了抖袖袋，“但我不清楚它到底是否是我母亲当年拿到的那一本。”

她咬着牙，语气愤懑：“我想知道，当年我们容家拿到的《剑灵录》，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以至于让母亲不惜付出整个容家的命，只为保得此册子完好。

“还有便是，我母亲究竟知不知道，那年在我们容家的那本《剑灵录》，是假的。”

归衣这一回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

直到荣微忍不住，想再度开口问询，他却是又一声轻叹，无奈道：“抱歉，荣姑娘，你所问之事，我也不知晓答案。”

“我看不懂官家语，就算你手上有《剑灵录》，我也无法分辨。”

“还有你的母亲，当年我与如衣之事，受过她的恩情，可我对她，了解甚少，实在是……”归衣拾起桌上的念珠，又轻轻转动起来，“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这一瞬间，荣微卸了力，脚步虚浮踉跄，惊得江陇连忙抬手扶住，以为她寒疾又犯了。

但荣微却借着他的力，站稳了身，掌心浸满热意，一字一句，道：“师父不知，那我也无法强求。”

“不过我还有最后一问。”

荣微声音铮铮，在归衣心中重重地敲了一声：“师父是否知道，柳如衣前辈，如今在哪？”

有群鸟轧过将亮的山天，抖落羽翅。归衣伸出掌心，长长叹息，接下了这洁白的一羽。

第062章 第 62 章

荣微指尖轻动, 白羽便自归衣掌心落到她二指间。

“师父又是不知？”她叹息，指腹揉过轻软的羽丝。

鸟羽柔软，丝丝缕缕间, 露出内里硬直的羽管，细长，坚韧, 荣微的手猛地一折。

江陇的眉心跟着重重一跳。

羽管清透, 在她指尖硬生生断成两截，荣微毫不在意地将其丢落, 掀了眼去看归衣，“凉亭虽在陡崖, 云雾遮眼，方位却朝着西边。”

“西边, 是什么地方——”

她眸光闪闪, 似清雪, “我猜，当年如衣前辈送信至平凉将军后, 便一直留在漠北了吧？”

归衣神色恍惚, 终是应道：“你猜得不错。”

“只是那一日，我听你说平凉将军已经封侯，居临安十几载，她……”

“哒哒哒——”

话音未落，归衣手中的念珠竟再一次断了绳，一颗接一颗清脆坠在石块上, 外抹的桐油被砸出了一角, 露出久经风霜的残破内里。

归衣转着佛珠的手顿住，最后只归于一声长叹, 没再去拾起那些珠子。

他眼神飘渺，又连连叹气，道：“她要么，是留在漠北，要么是在临安。但我想，还是漠北更有可能些。”

荣微抬头，视线从念珠回到归衣身上，问：“柳如衣前辈和谢诏声，是什么关系？她的武功，应当也是不错？”

归衣缓缓道：“她是江东柳家人，祖辈先后有五代，皆为朝堂太傅。”

“到她这一辈，家中只生了两个女儿，一名如霜，一名如衣，姐妹俩只差了两岁，自幼关系很好，同是满腹经纶，武学也不差。”

“而今女子也可为官，两姐妹长大后便先后考取了功名，人生顺旅，原本也当与江湖毫无瓜葛。”

荣微恍然，轻轻握住江陇的掌腹，没有出声打扰归衣。

“那几年，漠北月泉教鼎盛，教主温麟是个性情直爽之人，一入中原，缘分之下见到姐姐如霜，二人一眼定情，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