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此孩子还得有药学的根骨或天分,能够来去自如替他们办事,还能更容易叫陌生的人相信。”
白温玉复述着她的话:“药学的根骨,或天分……小初生于天寒地冻之时,未足月便被仍在雪地之中,自幼体弱多病,是我用药粥一点点喂养长大的。”
“难怪……”她笑意苦涩,“我的卖身契在俯兰阁,因为妈妈看重,加之小初的户籍我一直藏着不肯让出,所以她们将我的身价抬得很高,那人或许只是想借我,拿到小初的户籍。”
荣微指尖在石桌上点了点,脑子迅速转动着。
而后,她又看向白温玉,语气恳切慎重,道:“还有一事,需要夫人想清楚。”
白温玉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动,她心里一紧,忙问:“什么事?”
第076章 第 76 章
“当年辨认完小初后, 她的户籍可有收好?”
白温玉轻声吸了口气,摇摇头道:“其实小初最重要的几件东西,都在她身上。”
“我们身似飘萍, 吃穿用度皆不属于自己,要藏东西,最好便是藏在自己身上。”她有些迟疑, “小初的户籍, 我给她缝在了腰带上,还有她身上的玉佩……”
因为怕富商又来寻人, 白温玉在贾信春的帮助下,匆匆葬完小初, 便跟着他启程回了临安。
途中确实遇到不少受人雇佣的江湖客,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好在贾信春的门客擅武, 这才相安无事回到了江南。
自此, 白温玉心死,同贾信春一样, 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而后数年, 她也没再提起鬼质枯过。
她本以为,那般清风明月之人,在得知她已经被人赎走后,便能安然做回建安谷的大弟子,甚至不久之后还能继任掌门之位。
而他们相处虽混乱却铭心的短短几日,便是人世的黄粱一梦——
怎知。
也不知鬼质枯后来与富商还有怎样的纠缠, 才至于江湖中对他评断完全偏了颇。
还有小初。
白温玉自那之后, 再未提起过这个自己带大的妹妹,她不敢同孩童讲话, 更不可能同贾信春生儿育女。
她心中是有愧的,对贾信春也是。
荣微的脸被日光蹭出一道明丽的线痕,自始至终她都一直看着白温玉,隔了好一会,才慢慢开口,道出心中所想:“夫人,想必你今日找我前来,是为了鬼质枯之事吧。”
白温玉含泪,重重点头,道:“前尘往事,我已经向楼主摊开了全部,自那日送阿浅回绍城,这段时间我一直夜不能寐,原本只是想着究竟谁会对他下手,后来又时常会梦到小初。”
荣微转了转手腕,道:“原本今日赴约,我便是要报答那日夫人相助,告知杀害鬼质枯的凶手,但……”
她顿了顿,又是犹豫片刻,方道:“刚才听夫人所说,我想,我可能还有一事,也不得不告诉你。”
“还记得我刚才提到的毒派么?”
白温玉敛眸,点头。
“若是我告诉你,阿浅便是毒派来的,来的那年,她十岁,一身风雪,我记住了她的酒靥,很漂亮,她笑着告诉我,自己是不慎走丢,才走到这里来的。”
顾虑着白温玉的情绪,荣微说得很慢:“突然出现在剑雨楼的孩子,叫我如何能相信?”
“虽然才十岁,生性也不算机灵,一番话说得更是毫无破绽,可我还是去查了。”
“阿浅是八岁那年与家人走失,被带进毒派,驯养了两年。”荣微瞧见白温玉的眼里有光,也有很重的震惊与惘然。
顿了顿,她落下重重一句:“而且阿浅手上,也有一块天生的胎痕。”
话音落,白温玉猛地站了起来,不慎打翻了石台上的茶盏,她完全没心思理会,身子向前,逼近荣微,“你说什么?!”
“你是什么意思?”白温玉声音颤抖着,“你是说,阿浅、阿浅真的是——”
荣微摇摇头,也跟着起身,右掌轻轻搭在她肩头,安抚了一下,道:“我也不敢妄下结论,毕竟这世上真有那么多的巧合吗?”
白温玉声嘶力竭,咬着牙道:“不,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缘分。”
“我那日确实一直从阿浅身上看到小初的影子,又有这么多对得上的事,我想,这便是我们之间的缘分。”
她说着走出石台,一掀裙摆,就要朝荣微跪下,荣微忙拦住,双手撑着白温玉的手肘,才察觉她浑身都是冷的,抖动得厉害。
白温玉抬眼,声音带着恳求:“楼主,温玉求您,能让我再见见阿浅。”
“我知道她并不一定是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