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变成了一个人，恭敬地朝黎皓跪下，“主人。”

黎皓轻笑出声，又扔出了一片叶子，这片叶子带有灵力，宛如一把利刃，却被叶子人轻松挡下，又跪在了黎皓面前。

“愿景，你知道他为什么能活吗？像人一样。”

愿景看着这个前一秒还是叶子的人，被黎皓的实力惊到，沉默不语。

“因为运啊。”黎皓自问自答道：“我把世界落到我身上的运给了他一份，他有了形，带有运，自然也就是人了。”

“他不是。”愿景摇头否认，“只靠形和运就能被称为人，未免太儿戏了。”

“是啊，他不是人，人太复杂。”黎皓朝叶子人勾了勾手指，那个人胸口处出现一道白光，缠绕到了黎皓的手指上，很快消失不见，那个人也重新变成了叶子，与这院中众多树叶一般，落在了地上。

黎皓轻笑道：“顾由几乎在每个城池都布下了护城大阵，保护城内的人灵兽伤害，这是他平息身上恨意的办法，我自然也想平息我身上的恨和怨。”

黎皓伸手，恍惚间手上好像沾满了血，哭喊声好像还在耳边回响，“刽子手当多了，我也想把刀放下。”

“你放下刀的方法，就是侵占我的身体？”愿景毫不留情地刺道。

黎皓叹了口气，放下手又倒了半杯酒。

“其实我们的相处本不该如此，你如果出生在时空局，顾由是你父亲，你该会像安小怿一样长大。顾褞铭，阿锦，肖慕，审判阁的执法局的...他们应该都很宠你。”

“没有如果，你依然占了我的身体。”

“干嘛总提不高兴的。”黎皓将酒喝尽，还欲再倒却发现酒壶已经空了，只得作罢。

酒意上头，黎皓的话变得多了，“苏愿景你知道吗，其实你身上的火种是我种下的。他们都以为是火焰太强才遗传到你身上，其实是我，发现你是最适合我的躯体，才往你身上种下的。他们也不想想，传承之力怎么可能会遗传。我不喜欢苏锦诺的身体，他是灵体，他‘复制’了传承之力，虽然灵体占据起来更加方便，但他身体里，有属于顾由的那份‘运’，我很讨厌。”

愿景语气有些古怪，“所以我是你千挑万选的结果。”

“当然，是我选中了你。”黎皓笑了，“我发现在其他人身上种下火种，他们不是死了就是占据不了。苏念算是个意外，我没想到传承选择了她，但我不想占女孩子的身体。愿景，你知道为什么给你种下火种后你没死吗？”

“为什么？”

“因为你是顾由的孩子，顾由是真正的神赐之子，与我们这群俗人可不一样。”黎皓的手指在杯子边缘处划过，补充道：“顾褞铭也是俗人，他是顾由在时空裂缝里捡来的。”

黎皓的松懈让一直试图掌控身体的愿景重新得到了身体的控制权。

惊喜之馀，愿景试探地问道：“什么是神赐之子”

“我赋予了那片树叶生命，以最简单的方式。维护大千世界的神明也一样，祂废了更大的力气，用了比树叶珍贵的多的材料。祂需要一个能承担崩塌后世界气运的人，可祂做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祂想要的是个容器，做出的却是个人，有那么丰富情感的人怎么可能像容器一样承担世界的恶意。”

白衣男子匆匆走出竹林，又突然停住了脚步，笑脸上带着醉意，踉跄着原路折返，自言自语道：“愿景啊...我说了，现在这是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