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的亲朋好友,以及被红色装饰的各处角落。
窗外拂过一缕清风,带动她柔顺的发丝起舞,似是波动了水中浮动的涟漪,引起旁人不经意间的浅浅心动。
院中的花瓣被风带进屋子,落在靠窗的妆台上,增添灵动般的绮丽。
叶清宜透过窗望着院子,最后道:“我原以为,这些花是昨日就在院中的。”
“不是不是。”小桃否定,“昨日我们一直在忙,缕缕经过此处,未曾看见过这些花。”
她本意也没想在此事上辩出个对错是非,便顺着她的话开口:“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对了,小姐,还有一事,是小桃上街时听到的。”
叶清宜眸色凝聚:“何事?”
“听说朝中有位大臣无故自尽,这其中许是有隐情,也有人言明,说这位大人……”
见她难言,叶清宜眉目紧皱,知晓这是大事:“你直说便是,怎么了?”
小桃拉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力度:“也有人说,这位大人实则是被人所害。”
她瞳孔微微放大,朝中之事,叶清宜了解甚少。
但她知道,此事或许会让锦衣卫来管,也或许会落至谢珩身上。
身为朝中官员,吃喝用度皆是齐全,上不愁饔飧不继,下不忧加官进爵,如何好端端的无故自尽,此事就如百姓传闻,定有隐情。
叶清宜不免会想,此人被杀,会不会与谢文忠与她爹爹结盟有关,亦或是,东厂宋昭在搞鬼。
她及时叮嘱:“小桃,此事你听过便过,切莫向旁人提起,你是谢家的人,不比寻常百姓,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更容易被人参奏做文章,以免你无故受牵连。”
“知道了小姐。”
叶清宜无意间摸到自己腰间位置,突然意识到什么,两只手左右翻找无果后,起身走去梳妆桌前,她打了打落下来的花瓣,开着抽屉。
她神情颇为紧张,桌上的首饰被她翻乱。
这些被小桃看在眼里:“小姐,您在找什么?”
姑娘动作未停:“小桃,你有没有见我的玉佩?”
“玉佩?可是小姐平日常戴的那枚?”
“对,你可有看见?”
小桃摇摇头:“未曾见过。”
叶清宜悬着心再次提起,她在叶府时日日佩戴在身,如今竟因为筹备婚礼琐事让她顾不得自身打扮。
那枚玉佩对她很重要,是她极为重视的。
“小姐你别急,我去找府上的人打听一下,说不定被人捡了去。”
“嗯,快去。”
—
乾清宫
殿里些许闷热,泛着浓浓的睡意,皇上陷入安眠。皇上倚靠在手臂上小憩,身边站着的公公李全也不敢打扰。
直到门口进来通报的公公,说谢珩奉旨入宫,现已在殿外等候。
如此李全才冒着胆子将皇上叫醒:“皇上,谢珩谢大人在殿外候着了。”
听着声音,皇上眼皮沉重,他还未醒神,视线略微模糊,单手按着眉心处揉搓:“唤他进来。”
谢珩踱步进来,照例参拜,身上的艳色飞鱼服很是气派,留程七在殿外恭候。
皇上身旁的奏折堆积如山,谢珩还未开口,便等到对方说:“昨日你新婚燕尔,朕已许你三日假,可眼下情况要辨明轻重。”
“皇上言重了,臣乃皇上的臣子,为皇上效力不论轻重。”
“果真是其父有其子啊。”皇上因为谢珩的话现下舒坦些,“张爱卿自尽之事,谢爱卿可有听说?”
谢珩道:“臣在来的路上略有耳闻。”
皇上叹口气,年迈的双手在身侧的奏折中胡乱翻找,几本奏折不慎掉落地上,李全自觉地主动拾起来,最后小心的合住放在桌上。
翻腾好久,他不耐烦的打开确认后,递给身旁的李全:“这是三法司前两日送来的奏章,你瞧瞧。”
李全见状,赶忙将折子递到谢珩手中。
屋内的气氛让谢珩自觉的提高警惕性,皇上召他进宫,无非是为了查案,若张洲若真是自尽,那也不会有他什么事。
站在这儿,谢珩多少猜到一些。
想到程七昨夜给他消息,这案子明明已经交到刑部手里,届时刑部提供人证物证交由三法司审查此事也算了解,他倒是有一处想不通,皇上此刻召他进宫的目的。
“李哲。”他在奏折中看到个名字,觉得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