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来了兴趣,毕竟她的独自一人前来,他倒是想看看叶清宜想做什么:“本督该称你谢夫人,还是叶二小姐呢?”
“宋督主自便。”她没心思与他闲聊,“我今日来找你,是想跟你谈比交易。”
“交易?我倒是想听听。”宋昭坐直了身子,洗耳恭听。
“用我的命,换谢指挥使的命。”
“你的命?真是笑话。”他脸上的笑容变得凶狠,“眼下锦衣卫没了指挥使,便什么都不是,我现下要你的命也是唾手可得。”
“我的性命的确不值钱,可谢指挥使位高权重,锦衣卫又满是忠烈之人,若是因为谢指挥使拼死与东厂一搏,谁赢谁输,也犹未可知。”叶清宜似是谢珩附身,此刻她学着他的模样镇定自若,“宋督主是聪明人,放了谢指挥使,也可避免锦衣卫与东厂血战,若是谢珩归来,你也好用我当个人质不是?”
“谢珩的夫人,果真是好胆识,好谋略。”宋昭没有全然的把握阿鲁台一定会战胜,他也必须做最稳妥的打算,“来人,将谢文忠押出来。”
随着一声令下,很快便有人从内廷走出来。
人被带出来的时候浑身遍体鳞伤,皮开肉绽的血水布满全身,这对于谢文忠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能撑到现在已是难得。
她不免觉得锦衣卫是该被人敬佩的。
至少,他们不会因为被严刑拷打而选择投敌叛国。
谢文忠带着模糊的意识擡眼看着叶清宜,他嘴角处也全是血,叶清宜就是知道宋昭抓了他势必会对他动刑才这般急不可耐。
两人斗了这么久,宋昭视他为眼中钉,怎么可能不出这口气。
叶清宜见他身上的伤自是害怕又心疼:“父亲……您……”
“清,清宜……你怎么,来了……”
“父亲,我来带您回家。”
她的声音颤抖,入府以来,她从未见过谢文忠这般狼狈模样。
谢文忠咬牙继续说:“你快,回去,不要来……”
“父亲,您要好好的,孩子还在家里,是个女孩,长得很像谢珩,您还没有看看她呢。”
“清宜……”
她未再多说,提到孩子,无非就是想让他在这世间有些挂念,好成为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
“宋督主,还要麻烦您将我父亲送回谢府。”
她的话已经说明,也不怕他半路使诈,他也知道,若是谢文忠有什么闪失,锦衣卫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才对他百般用刑却不敢伤他性命。
宋昭没说话,表示默认。
随后,那两名东厂的人将谢文忠带了出去。
门外程七还未走,见谢文忠被架出来,急忙向前接过来。
宋昭低眸看她,颇有些姿色,倒是对她这样的人物感到好奇:“你竟敢独自来我东厂,当真是有勇有谋,世间少见。”
“我独自来此,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敢动我。”
她这话说的有底气。
反倒宋昭听了她这话笑声不止,觉得可笑至极:“你现在犹如风中残烛,本督只要稍一用力,便将你这灯芯一手掐灭。”
“我想,宋督主应该比我更了解谢珩,你若是敢动我,来日,他必会找你索命。”
“我倒是等着他来找我,只怕他此时,早已葬身战场喂风沙了吧?”
叶清宜不慌不忙,双手环抱着双臂继续论:“是吗?若真如宋督主方才所言,这场仗会打半年之久吗?方才我提到以命换命,以我作人质时,宋督主又怎会如此爽快呢?”
还不是因为他也知道,这场仗漠北打赢的几率很小。
阿鲁台若真有他说的那般厉害,也不会拖着打了半年。
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叶清宜,谢珩在无形中教会了她许多。
若想打赢敌人,首先,必须要先打败他的心。
叶清宜眼神笃定的直视他,充满自信:“若是阿鲁台攻进宜州城便罢了,若是你们战败,你觉得凭谢珩的性子,他会轻易放过你吗?”
“……”
他心中摇摆不定。
若阿鲁台真的得手,这场仗根本打不了半年。
若是皇上胜利归来,宋昭便说他所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们,借着保护的名义做事,加之他并未与锦衣卫起正面冲突,自不会被捉到把柄。
可他如果真的动了叶清宜,若是谢珩活着回来,定会来找他索命。
费尽心思保住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