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长大了,娘也就放心了。”
见谢应玄成熟懂事的模样,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谢芸便放下心。
“对了,钱庄的大人预支了咱三个月的工钱,秋税的事儿,就不麻烦了。”
谢芸这般说着,便开始收拾碗筷。
“大概后天就要走了,应玄,你的性子,我是清楚的,肯定不会惹事,就怕你花钱没个分寸……”
“我给你炒了些干粮,带在身上,饿了就吃点。”
很快,谢芸又笑着摇了摇头,自语道:“才四十岁,怎么也开始絮絮叨叨了?”
谢应玄手撑着下巴,认真听着,心情好了些,笑着说:“哪儿的话,就是一百岁了,话也说不完呐,在钱庄里可要吃好喝好,天天吃猪肉啊?”
“唉,你小子,天天想着吃,钱当然是留着给你讨媳妇的!”
……
待到谢芸入睡后,谢应玄起身,到神庙前开始今日的动桩练习。
自踏入磨皮境,谢应玄总感觉光练动桩有些不舒畅,便去隔壁水云坊,花二十两找工匠定制了套铁衣,共四百六十八铁片,将身体的每一寸覆盖,重一百斤。
而银子,其实是前些日子,柳明月向谢应玄买鱼给的,一次二两。
套上铁衣,龙虎拳的起承转合便更加刚猛有力,谢应玄如一个人形兵器般,脚落于地,黄土震颤,拳落于树,居中折断!
咚!
谢应玄一掌拍在土墙上,骤然倾翻!
“呼……”
小雨落在盔甲上叮当响,谢应玄看向脚底的旧居坊,那瓦肆勾栏之中,灯火迷离,不知是否有人在为逝者哀苦。
回望神庙,三炷香缓缓燃烧,连冷风都给几分薄面,安静下来。
谢应玄脱下铁衣,猛烈的演武下,体表的皮肤已然被压得通红,收拾到一边后,开始了今天的药浴。
若是只练武不药浴,恐怕需要两三年才能踏入磨皮境,像龙虎拳馆那些学徒,费钱用差些的药浴,平均也要六个月破境。
这是谢应玄打听来的,足以见得这桶宝药的珍贵。
“柳明月可能涉世未深不懂这些,自己不能如此理所当然……”
可惜,除却将鱼卖给柳明月,别的事情谢应玄是一点帮不上,虽然不理解她的想法,尽力而为吧。
雾气氤氲中,谢应玄原本通红的皮肤逐渐饱满,越发晶莹剔透有韧性!
肌肉之间的酸痛一扫而空,在宝药的作用下,那种大筋抽出细筋,一丝一丝遍布全身的感觉越发明显,好似每一纤毫肌肉都在谢应玄的掌控之中!
“磨皮境,又精进了!”
如今已是2\/100,不知何时才能突破到“虎皮”,在此之前,尽量要避免冲突,加紧发育。
“总感觉没什么安全感,还需要准备更多的后手……”
谢应玄正在琢磨一个可以瞬间造成大量破坏的手段。
能走捷径,就别用拳头。
……
东方既白,晨曦初露。
血腥味弥散,青云街上,早起的行人轻声议论。
“听说了吗?地蛇帮的帮众被人杀了!”
“怎么着?”
“就死在那边的巷子里,一下子死了仨,样子可惨,特别有一个,头都被砸碎了!早上被人发现,豆腐花已经被老鼠吃空了。”
“那劳什子羊虎牛组合终于死了啊,死得好!”
这时,另一个巷子中传出嘶哑的哭声,那边同样聚集着不少围观的百姓。
“那边也死人了?”
“是啊,吕老汉的女儿被人糟蹋杀害了,应该就是那三个畜生,还好有大侠路过,不然谁又能替她做主!”
“大侠?叫什么?”
“还不知道是谁,昨天雨太大,根本找不到足迹,不过,仵作已经来过了,在死人眼睛里发现了石灰的残留,所以当是……”
“石灰大侠!”
就在行人轻声议论的时候,街道尽头来了几个穿着短打的彪形大汉,手中抓着明晃晃的铁棍。
领头的叫黄武扬,是地蛇帮的帮众,旧居坊一带恶名远扬,他随意扫了几眼围观的行人,众人皆是被吓得不敢与之对视。
“小羊死了?”
黄武扬口中的小羊,便是他的表弟,黄文扬,也就是那个皮肤黢黑,即将被敖爷收为干儿子的青年。
“嗯,文扬哥遇难了……”
同行的壮汉低下头,丝毫不敢怠慢。
眼前的,可是踏入磨皮境三年,手中人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