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如此,主事,领我朋友进去小憩即可。”
余允生指尖微微摆动,示意他们平身。
“多谢余世女体谅,我已为您等配置最好的茶楼……”
李钰一脸懵的表情,侍女已扶起他的手肘,将他接引向浮槎渡的茶楼之中。
途中,余允生见男人时不时表现出紧张的神色,目光游离,想来是有要事缠身。
于是,余允生不经意说道:“主事,漕运上出了何事?若是实在抽不开身,你便自行忙去罢,我等自行消遣,取乐,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漕运,也就是运输货物的渠道。
男人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道:
“漕运上的工人染了病,原以为是小疾小病,便令他们休息去,没想到今日,几乎所有的工人都染了病,卧床难起。”
“由于漕运上装着的,都是精贵的吃食,不可能让染了病的工人去接触,我们比较要对客人负责,方才,我便是在处理人手调运上的事项……”
余允生微微颔首:“那请主事以浮槎渡的要事为先,我等自行观光即可。”
闻言,男人如释重负,他躬身别拜余允生,匆匆离去。
到了茶楼,谢应玄等人便小喝了几口。
李钰吧唧了一下嘴,感觉差点意思:“光喝茶也没劲啊,菜单有没有?给我来一份。”
在侍女的帮助下,李钰请客,点了满满一大桌的肉食,几人吃得满嘴流油。
“嗝……确实挺不错的……”
李钰打了个饱嗝,擦了下嘴,看向远处。
云外琼楼,天河倾泻出涛涛的缥缈云雾,壮阔无比。
李钰坐在藤椅上静静享受,侍女在一旁为其剥葡萄,按摩捶腿,轻声细语,小打小闹,好不惬意。
杜九缸沉默地喝着酒。
余允生则是跟着谢应玄在云间花园中散步。
“谢道友,浮槎渡,你……还满意吗?”
余允生问道。
“心旷神怡。”
谢应玄回应道,不过,他的眉头却时常拧起。
在风中,似乎有古怪的气味。
谢应玄不由得联想到主事说的疾病,难不成病源在风中?
谢应玄将猜想跟余允生说了一下。
“……若是姑娘愿意,可以随在下去调查一番。”
余允生没有异议,跟着谢应玄一路寻去。
最终,二人在岸边站住脚步。
云海中央,有一个石亭子。
石亭子外排着长长的队伍,工人先后出入石亭,出来的人,他们的手里,皆是捧着一碗符水,大口饮下。
所谓符水,便是符箓燃烧后的灰烬,以水冲泡。
石亭子的中心,有一位女子。
她身着青莲纹素纱道袍,发髻斜插三支银钗,眼尾描着朱砂泪痕妆,手持鎏金转经筒,像是悬壶济世的道姑一般。
一番询问之下,得知了此人的姓名。
她自称璇玑道长,今日在浮槎渡品鉴风景,恰好遇到染疾的工人,便做法,以符水治病。
神奇的是,喝下了符水的工人,竟然都变得精神奕奕了起来,原本难缠、不知病理的顽疾一扫而空,他们甚至看见了金光罩体的异象,感觉身体状态比先前还要更好。
故而,璇玑道长被病人们尊称为仙姑。
可问题就在于……
谢应玄闻到的那股子怪味,正源自这些燃烧的符箓。
谢应玄假装病人,向璇玑道长讨要了一张符箓。
上边写着“慈航渡厄”四字,还有一些关乎星宿的图案,透露着一股正派的气息。
背面,则是画着一些异兽,藤蔓,如蚯蚓盘曲。
谢应玄不懂这些,感觉好像没什么问题。
“真是我想多了……”
谢应玄暗自嘀咕了句,便收起符箓,准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