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择手段。
这样的人,若是想要把一个女人控制在身边,自然也是手段百出的。
闻言,兄弟俩对视一眼,都觉得难以反驳。
终究是他们考虑的浅薄了。
挥手令探子下去,又令心腹安置好人证,等书房里只剩父子三人,苏景文才提起了林氏所说的,太子和大皇子的结局。
“父亲,倒不如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两家,等把水搅浑了,就没人注意咱们侯府了。”
儿子的意思,苏贺南自然明白。
他也有同样的想法。
之前顾忌着所谓的“剧情”,他没敢轻举妄动。
生怕做出一点点变动,便会引起剧情崩坏,令他们这样的“配角”全部因主角而消失。
可现在看来,狗屁的剧情!
前面三世女儿所以为的既定的“命运”,不过是藏在表象下的真人在操控罢了。
那还有什么怕的。
“是要说明白的。”
苏贺南道。
总不能死了三辈子,还跟他们一样,做个糊涂鬼。
不过——
“至于时机,待我好好看看,此事不急。”
苏贺南还是一惯的原则。
做事情可以,但不能涉及到景阳侯府。
上次高俨的事情,已经让他吃够了教训。
这人事后还曾请苏贺南过府吃酒,言谈间对自己的做法自鸣得意。也就是看在同僚的份上才不好翻脸,要不然,苏贺南指定得对他呵呵两声。
这所谓的“大度”,他根本不需要好不好。要早知道他是这么个好人,他指定选一个阴险小人。
想远了。
晏家和华家名声经营的都不错,虽说苏贺南心里更偏向太子这支正统,但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帝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
小心谨慎无大错,他得好好观察一下。
*
大齐官员的年假不算长,初十之后便恢复了早朝点卯的生活。
苏若芸提前一天便入宫了。
因着公主和太后的事,她这阵子总是心神不宁。即便苏家人鼓励她按照本心的想法去做,可苏若芸想到身上担负的是太后的生死,还有公主今后几十年的幸福,她便觉得身上沉压压的,总担心会做不好。
在苏若芸入宫之后,苏贺南当晚也没睡好觉,辗转反侧的,为明日的早朝发愁。
初十这天的早朝,注定会不一般。
发生了乱党的事,又涉及南疆,还牵连进那么多官员,想也知道皇帝会是什么表现。
果然。
第二日的早朝上,皇帝又是一阵大发雷霆。还不慎踢倒了殿前的御灯,把近前的一名大臣都给伤到了,可见他心里有多愤怒。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苏贺南恐怕真的信了。
真是好演技。
心里感叹着,苏贺南老实举着笏板,努力在大臣中缩小存在感。
其馀官员已经你一句我一句,就着这次的事吵了起来。
其中,户部孙大人走上前来,说了他想说的:
“圣上,朝廷抓捕逆党同夥无可厚非,但事情涉及如此多的官员,老臣听闻,三司卫那边到如今,已经审了七八天,还上了重刑,可却没有一个人吐口的。”
“老臣以为,这南疆逆党一向奸猾,临死前耍手段也不一定。可被抓捕的,却都是朝中的忠直之臣,而今年又是礼闱之年,众多学子已经来了京城,初一的事已弄得百姓人心惶惶,若继续施加酷刑,传扬出去,恐怕会对圣上名声不利啊。”
这话一出,苏贺南不由得侧目。
看来,这朝中还是有明白人的。
而在孙大人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一些官员站出来,说了差不多的话。
都是多年的老狐狸,怎样一边拍马屁一边将态度传达出去,朝臣们都是熟谙在心,因而所说的话术也都差不多。
其他人都站出来了,苏贺南自然也不能落后。
他本就心有愧疚,而这些官员虽说有个别的确是不干净,可大多数却都是孙大人口中的国之忠良,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于权术争斗,苏贺南还做不到那么狠心。
而令他想不到的是,对上皇帝的臭脸,宴侯爷竟也站了出来。
虽然,所说的话大差不差,但却表明了态度。
苏贺南:!!!
由不得苏贺南不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