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手里榨取的钱财,甚至普济寺还不止他一个僧人……
梁默仝总算松了口气。
心腹却颇为不解,道:“大人,就算能拉其他人下水,可那和尚说的如此腌臜,今后咱们府上怕是也要成为京城的笑柄了。”
“无妨。”
梁默仝却摇摇头。
他现在不怕旁人笑话他,就怕他的“委屈”不够大,不足以令圣上信服,他在这事上是完全无辜的。
如今倒是好了。
“备车,我要进宫。”
*
这事的热闹程度非同一般,城里城外都议论了起来,宫里自然也有耳闻。
梁默仝递牌子进宫的时候,皇帝还正与宸贵妃说起这事,言语间莫不是同情。
怎么说也是他信重的人。
这些年,梁默仝可帮他拉下来不少官员,是一把非常好用的刀。没想到在外头威名赫赫的臣子,私下里竟管不住内宅,被妻子欺瞒到这种程度。
正唏嘘着,就听到小太监通报,说是梁默仝进宫了。
还光着膀子背着荆条,一副辜负圣恩的模样。
闻言。
皇帝:????
如今才刚开春,天还冷的很,梁默仝不在家里头跟妻子算账,跑来皇宫里整这一出是干什么?
“快宣他进殿。”
皇帝招招手,然后没一会儿,便见果然如小太监形容的那样,梁默仝背着荆条,浑身冻的直发抖,人还未进来,哭声就先传了过来。
“圣上!”
“微臣辜负了圣上的信任,有负圣恩,特来负荆请罪,还请圣上降罪。”
一边说,梁默仝还一边抹起了眼泪,一个大男人哭的毫无形象。而他嘴上虽说着请罪,脸上却是一副委屈的模样,十足的好演技。
皇帝:???
“爱卿是朕的股肱之臣,何罪之有啊。”
皇帝想到他的遭遇,不免有些同情,连忙吩咐小太监将人扶起来。
梁默仝却固执的不肯起来,头磕的噔噔响,边磕边还哭道:
“如今外头那些传言,想必圣上已有所耳闻。微臣一时气愤,方才已回府与蓝氏对峙过,没想到,不仅证实她确实在外头有相好,为了供养那个和尚,她竟还……竟还……”
“竟还怎样?”
别看皇帝一肚子心眼,但在吃瓜这种事上,他也不过一个普通人,见梁默仝支支吾吾地张不开口,竟忍不住追问了起来。
梁默仝痛哭一声,道:“竟还偷了微臣的试题选集,背着微臣大肆到外头售卖。如今那些赴考的学子,怕是好多人手里都有了一份!”
皇帝:!!!
“圣上是信任微臣,才命微臣担任这次的主考官,可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岔子!微臣虽心痛被妻子背叛,可更惶恐辜负了圣恩,故特来请罪,还请圣上降罪。”
皇帝:!!!
皇帝再想不到,原想吃吃臣子的瓜的,到最后事情竟牵扯到他的头上!
而且,还是售卖试题,舞弊科考这样的大事!
梁默仝可是他亲自任命的,当初还顶了不少反对的声音,却将差事办成这样,如今距离科考可没几天了,这简直是打他的脸!
皇帝脸色猛地阴沉下来,怒冲冲道:“真是荒唐!”
“圣上……”
梁默仝身为近臣,何其了解皇帝,别看事情是蓝氏做出来的的,就凭皇帝的性格,怕是已经将他,将整个梁府都怪罪上了。
而盛怒之下,一切皆有可能。
因而,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一边喊着圣上,一边一个劲儿的哭。
活像死了娘一样,怎么可怜怎么来,整个大殿都是他的哭声。
皇帝:“……”
罢了。
怒火中烧的皇帝,看到梁默仝痛哭的表现,才突然想起来,这个令他心生不满觉得办事不利的臣子,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堂堂三品大员,竟让一个妇人愚弄到这种地步。
“愚妇所为,与爱卿何干啊!”
皇帝叹了声气,吩咐小路子:“快将梁爱卿扶起来。”
梁默仝被太监扶起来,面上仍旧痛哭流涕,可觑着皇帝的表情,心里却松了口气。
看来,这件事暂时是过去了。
他所料想的不错。
第二日的早朝上,头一件议论的便是科考的事。
试题竟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