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阿琳的气,要我为您做什么都可以。”
他这番动静之大,所有弟子都好奇地探头看来,渐渐响起私语。
毕竟昨晚的事算不上什么秘密。
“师父的意思是,虽然阿琳口出狂言又以下犯上,但师父并不会与她计较。”喻长行适时开口,面色却出奇冷淡。
“既伤了就该好好躺着,真要诚心道歉也该是当事人来,否则若有人要来替你这个兄长打抱不平,我师父很忙,应付不了你们。”
阿荣脸色由青变白,指指点点的声音自四周响起。
喻从意未想过会闹成这样。
他们是要走的人,阿荣和阿琳却还要留在门中,难免有人要说不好听的。
作为掌门,她只能出声缓和:“没有长行说的这么严重,原本就是话赶话的误会,你为济生门做的一切,大家都记在心里。”
“不要想太多,好好养伤。”
阿荣眼圈泛红:“掌门说得是真的吗?”
喻从意点头:“一言既出。”
他像是终于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那弟子多谢掌门厚待。”
结束这个小插曲,二人朝济生门一众同门挥手,走下藏珍谷。
而周澹一行的马车早早候在约定好的地方。
上车前,喻从意不知怎得停下脚步,回眸深深看着层峦的山峰。
“师父,怎么了?”喻长行见她没动,也不急着上车,乖顺地站在她身边。
喻从意摇摇头,又道:“在想师父离开济世门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会死在洛京。”
是不是在他给她写那封信,写“此去无归路,恐卿难自顾”之前。
甚至在前往洛京之前。
师父是不是已经知道,他奔赴的是预谋已久的鸿门宴。
喻长行见她想得出神,心脏一紧,有股沉甸甸的难受。
“不一样的。”
喻从意下意识看向他,撞进少年盛满认真的眸中。
“雪融始见陌上花,此去不过缓归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