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看来,并非天生如此。
现在喻从意正在捋清思绪,他就不去打扰,只默默陪着。
“沈择赢故意按当时走向,阻断了我们两个的联系。”喻从意回答喻长行,更像是自言自语,“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澹的话又再度响起。
是,她不信,又一遍又一遍咀嚼,想明白他的弦外之音。
毋庸置疑,周澹想引导她怀疑沈择赢。
而沈择赢可以说是配合的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不同寻常。
再加之安儿突然跻身做了大皇子的伴读。
……
沉浸在自己意识中许久的喻从意猛地擡起头,立刻反握住喻长行的手。
“沈择赢他被威胁了。”
喻长行一愣,直觉道:“师父的意思是,周澹?”
除了他,喻长行也想不出谁有动机和能力,能威胁到沈择赢对他师父的事情袖手旁观。
喻从意却摇头:“不是,不完全是……”
她咽了口口水。
脑中回忆的,却是十八年前的宣室殿上。
她抱着师父尚有馀温的身体,两柄长剑抵着她的喉咙,都不足以让她放手。
身着龙纹玄衣的兴中帝坐于至高之处,看她的眼神宛若再看一只肮脏的蝼蚁。
“皇宫都让你闯进来了,该说你好大的能力,还是好大的胆子?”
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表情,只见他手微微擡起,脖颈上的剑便深了一寸。
她早做好要与师父同生共死的准备。
是一道身影突然出现,跪在那人面前:
“父皇!喻君成已死,不过一具尸体,叫她带回去又何妨呢!”
“一个奶娃娃罢了,届时济世门尽在您掌握中。”
“让她带回去,您想要的,或许……”
那个身影,她记了好多年。
哪怕她恨极兴中帝,都不曾对他迁怒过半分。
可没有他的默许,周澹又怎么可能这般放肆。
他们想要的东西,自己早该知道的。
喻从意浑身卸力般,忽倚头重重靠在喻长行肩上,弄得喻长行有些无措。
“师父……?”
左手伤疤仍在。
“让我靠一下。”
“好。”
马车已经停在楚王府门口,他们不下车,旁人自也不会来催。
不知等了多久。
是阿离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
“掌门不好了。”
“济生门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