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最开始见到的那只似猫的怪物。

而那四只白色的小怪物，也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

它们很乖，很听话，等着母亲恩赐它们奶水。

“你们该有名字，否则真不知道怎么称呼。”

长青看着这些小怪物， “玉龙。”

他指着那白色的怪物们。

“朱厌。”

他又指着那几只黑色的，他看见它们的尾巴可以点燃火焰，口中可以吐出火苗。

长青忽然又指了指关狰， “腾蛇。”

但他很快又接着说， “不过，我还是会叫你关狰的。”

暴雨还在下着，长青在奄奄一息的一十七面前蹲下，头发顺滑地披在身后，与一身狼狈的一十七相比，实在悠闲无比。

一十七痛苦无比，喘息着请求长青， “原谅我……母亲……请原谅我……”

他双眼中的痛苦与绝望比方才所有人的加起来都要深，他跪在地上，一条腿已经残废，不断失去生命力的躯体让他的精神力几度暴走，却又在伤害虫母，没有及时认出虫母的绝望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母亲，如果您还生气，请继续惩罚我……我担心我死以后，母亲就不能对我发泄……”

长青伸手，轻轻捏住一十七的下巴。

“你们为何都是这样的英武俊美，长得都像一个风格。”

一十七愣住，有些不知所措。

“你可是没有认出我，你那时与我对视，为何没有认出我”

关狰冷声抢答， “因为他该死!”

长青侧脸，看了关狰一眼。

关狰抱着双臂，咬牙闭嘴。

“母亲，母亲……我……”

“说实话，好孩子，”长青垂目看着他，神色不明，只是唇角微勾，仿佛自带一丝笑意，像是白玉观音， “你杀到我面前时，也没有认出我。”

“母亲……因为您的信仆……似乎数目太多……整个皇宫，有数十位与您血脉相似的……”

一十七面色一变，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他已经快要无法维持人类躯体，碎肉和鲜血顺着人类身体构造的血管涌出，他很害怕，也很恐惧，更是自责，他竟然敢指责母亲，母亲做什么，一定有母亲的道理，虫母自然而然会由最优秀，最适合的来担任，没有人可以控制乃至影响虫母，而虫母在成长的过程中会越来越强大。

所以如此卑。贱的他无权，也没有资格去说母亲的错处。

何况母亲如今神情不明，面对没有接入精神网的母亲，他根本不知道，母亲的心情到底如何。

一十七小心地看着长青的双眼，哀求着， “母亲，我一开始，以为又是一位信仆，您给第一信仆的权限总是最高，所以我以他的命令为先了……”

“第一信仆”

“是与您的血脉重叠率最高的那位……”

长青了然，那必然是夏禹州了。

怪不得夏禹州弄出来了神行队，根源竟然在这里。

“好。”

长青微笑着，用指尖碰了碰一十七染血的伤口。

长青分泌出虫蜜，用于为一十七治愈伤口，一十七接过它们喝下，抿着唇，十分珍惜，连一滴也不愿意放过。

果然，很快他的身体就开始愈合，速度比之长青更盛，且很明显的是，他的精神也变得越来越好。

关狰不甘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殿下，您不该这样浪费……他刚刚才攻击了您”

“你这样说，是因为你也想要吗”

长青轻声说着，将头发解开，扔掉发钗，只把长发随意束在脑后。

“他其实是个好孩子，他受伤了，应该得到治疗。”

“但你没有受伤，你不但没有受伤，还吃了这么多人。”

“你见过人类的孩子吗那些年轻的孩子，女孩，男孩……你没有见过，你也没有真正与他们相处，你只是有了关狰的记忆，可你终究不是关狰，你们都不是关狰，也不会是任何一个人类……你还不明白这些鲜活的生命代表什么，但我说这些，你们不会明白。”

“不过……我也不会要求你们和人类一样的……”

长青的眼睫颤动着，忽然对关狰说。

“准备好马车了吗我要离京。”

他说。

“我可能要进行第二次了，这里人多眼杂，带我去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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