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纤长的手指抚在朱连赫的头顶，长青低垂眼睫，温和地说， “狎昵荐枕，一无所却这倒是……也没有错……人生在世，谁又不是如此……”

此刻长青的眼神又和那时一样了。

“这些问题是解决不掉的，永远也解决不了，它们只能被不断地改善，慢慢减轻影响……你们只想过好日子，我也只想让你们过好日子，但杀死贪官污吏并不能让你们的生活真的变好，杀死夏禹州也不能改变什么，死了一批，还有第二批，即使全部都是清官，也不见得能让夏国变好……”

长青看着朱连赫，不再解释什么，而是忽然朝着朱连赫擡手——那一瞬间朱连赫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后缩了脖子，但长青只是将他脖子上的披风系的更紧了一些。

“回去吧，这些你不需要懂，整个夏国，也没有多少人可以和我讨论，好好睡一觉，一切听我安排。”

“你说，我可以懂的，”朱连赫下意识呛了长青一句，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是每个官都是有用的，大多数官都是在混日子，对付对付着糊弄过去，只有几个官员会办实事……”

长青笑着看他说话，眼神很温柔， “你真是个天生的政治家，你愿不愿意入朝为官”

朱连赫的声音又低了下来， “我……我没他们认识的字多，而且那个时候……稗族也没必要专门跑出来学你们夏国的东西……”

长青没有指责他，只是捏着他的披风往中间拢了拢， “现在可以不认夏国，之后夏国由我接手，可就不能这么说了……”

“我当然明白!”

“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朱连赫点头应是，走出几步，忽然又回头， “你会带我们赢的，对吗”

长青只是挥手，示意他快些回去休息。

但朱连赫仿佛得到了什么保证，眼睛亮了起来， “我就知道!”

说完他转身便往自己的屋子去了。

长青目送着他远去，脱下外袍，撩开被子坐了进去。

外界的寒冷并不能影响他多少，他坐在床上，俯身时看见了自己平坦的胸口，紧接着，视线便不由自主落在小腹上。

长青的手掌贴了上去，那地方还能摸出起伏的腹肌纹理，线条纤细漂亮，使得柔韧的腰身更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连同饱满的臀肌也呈现出流畅优雅的弧度。

这样一具身躯已经达到了人类审美的极限，而当他不过心念一动，身体便开始变化，腹部起伏的肌理开始消失，变得柔软，像是透着粉色的白鳍豚腹部，肚脐往下数寸则出现了肉蚌一样的开裂，顶端带着红粉色，朝着外侧微微鼓起。

长青知道这便是虫母的腔隙。

他的军队确实不在风雪中，而是在他的体内。白山忽然的寒冷大概与虫族有关，这里有他失落的孩子，他会将它们统一起来。

孩子……

他已经越来越习惯于母亲的身份了。

而他现在需要新的王虫。

关狰在一旁静静守卫，他并没有与朱连赫叙旧，而是专心地陪伴在长青左右。

“殿下，这样就不冷了。”

模仿着记忆里的样子，关狰将长青的脚底按在小腹上，曾有一次长青感染风寒，只觉得浑身发冷，条件限制下，关狰便用身体为长青取暖。

虫族很乐于复刻记忆中的举动，这让祂觉得自己更像人了，更像虫母记忆中的人，似乎记忆中的羁绊也变成了自己与虫母的。

长青没有拒绝，他其实并没有放太多心思在关狰的动作上，十三与零按照他的命令带着两名骑士走向白山深处，去确认白山之所以温度异常的原因。

按照虫族的速度和效率，他们大概也会回来了，今夜他不打算休息，他希望那里有新的王虫。

“主人，我回来了。”

零推门而入，肩膀上的雪花瞬间融化成水滴，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他面前，带来了他需要的消息。

“是虫族，主人，一艘虫族的星舰坠毁在了白山，母亲，您现在就可以去往那里。”

长青下意识想起身，脚下踩着关狰的小腹坐直了身子，待发现时才觉得或许有些不妥，因为这显得他多少有些骄奢淫逸，罔顾人权——虽然关狰外壳下的是一只虫族。

因此他很自然地向关狰道歉， “我没有要踩你的意思。”

关狰嗯了一声，却没有立刻起身， “我知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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