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来就跪下,不等夏禹州允许,就一股脑地把消息说了出来。
“报!吉通,海堤,十天河失守!进犯者打着临峡国的旗帜,哨子看见进犯者驻扎的帐篷里也混杂着苍化国的国纹!进犯者砍之不死,只知攻击,我等无力守城,且战且败!”
说完这一句话,传信兵便直接一头栽倒在地,头颅重重磕在地面上,竟然直接出了血,朱世煜连忙去扶,却发现那血不是磕出来的,而是传令兵嘴巴里涌出来的。
显然这传信兵活不成了,鲜血里还混杂着乌黑的血块,紧接着跟来的太监告诉朱世煜,传信兵骑来的马早已经跑死在了宫门。
不对,不对……
为什么不是神行队传令,神行队不是号称日行百里!何况边关也有神行队驻扎,夏国怎么会瞬间失去三座城池难道——
朱世煜看向夏禹州,双目中闪着火光。
“神行队朕自有别的安排。”
夏禹州握着扶手,冷漠道, “忠心为国,自然该赏,驻扎边疆却不能守住城门,柳爱卿,李爱卿,你们二人,有什么想说的”
被他点名的两名武官直接跪了下去, “殿下,不才犬子学艺不精,未能守住夏国边疆,请殿下降罪!”
“起来吧,朕怎么会降罪于你们你们二人向来忠心,朕命令你们领兵前去支援,朕也会派遣一支神行队辅助你们。”
朱世煜仔细地听着。
“临峡国率先挑起战争,朕自然不会姑息。”
夏禹州没有再透露出更多的,有关神行队的信息。
他想知道神行队都去了哪里,但却不知,此刻另有一人站在大殿里,只是他们全都看不到罢了。
那一人,自然是长青。
长青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转身离开时,忽然看见地上那可怜的传令兵。
他垂眸,一根银白的菌丝便顺着地面蜿蜒着靠近,钻入传令兵张开的口中,然后沿着舌面生长爬行,一直到舌根,咽喉……
传令兵看见的东西都传递到了长青的脑海里。
临峡国借由黑龙留下的东西,创造了一支活死人军队。
夏禹州不敢说出神行队为什么没有立刻支援边疆,因为他也不知道神行队是为什么消失的。
这一切变故都发生的太快,从长青出现,到长青消失,再到那些神行队人士忽然不再听从命令,然后是临峡国与苍化国一起来犯。
夏禹州下朝时罕见的感到了一种无力。
他太依赖虫族的力量,却没有率先确定这份力量能否真的为他长期使用,当他扶着案牍思考时,他无比期望虫族们再回到之前听话的样子。
仿佛为了回应他心中所想,他看见零号出现了。
那为他寻找长生不老药材料的零号径直朝着他走来,夏禹州振奋了精神,张口道, “你终于出现,你可知道她对你的消失很不满——”
然后他怔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零号靠近某一处空气。
“主人……”
那空气中,长青的身形正逐渐显现。
零号的脸贴在长青的后背上,小心地环抱上长青的腰。
“我已经通知了稗族了。”
“谁允许你这样抱我的”极为悦耳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淡淡的不悦,长青背对着零号,没有回头。
显然,零号的主人,是长青。
夏禹州面上甚至来不及産生尴尬的情绪,就迅速蒙上灰败,他仓然后退了几步,哐当一下坐进圈椅里,喃喃问道, “怎会如此”
“是啊,怎会如此呢,夏禹州”
长青终于侧目看他,眼里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 “如今你犯了天怒,招致外有敌国进攻,内有奸臣窃国的消息,已经在夏国内外传开了,你要如何办呢”
“朕……朕自然是……”
“你什么都做不了。”
长青微擡下巴,打断了他,这一刻就连长青的双眼也遮不住的蔑视轻柔地刺伤了夏禹州的外壳,并且刺的越来越深。
“我本想再多留你'怡然自得'几天的,但好像其他人也不愿意了。”
蝴蝶落在长青的指尖,长青不允它停留,手指轻动,将它拨开,而无数枝条顺着长青的身躯长出,它们像无数双手伸向夏禹州的大脑,然后接入。
“我不会杀你的,夏禹州。”
长青笑着说, “馀下这几日,你又能如何呢”
夏禹州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