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笑完一回味,脑子里浮现李彦祯脑门顶着傻子二字游街的模样,忍不住又笑起来。
一向性子淡的温高翰都笑出了声,不留情的揭李彦祯老底,“上次你和她赌投壶输了,可被泼了一大桶冷水,这次怕不是又要顶着‘傻子’游街吧?”
“上次我是不愿意跟她一个女子难看!这次你看,定是我赢。”李彦祯一饮而尽,“这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第22章 佳人变男人
“她可是在江南可是小有名气的女捕头,跟她比查案,你这不是以卵击石.....这样,到时候你输了,我们兄弟陪你!”
“这么仗义?”
“我们骑马跟在你身后,定要护你平安游完街。”
“温高翰!你是怕我不够引人注目!爹说你最是成熟稳重,我们三个里,你最坏,一肚子坏水!”
这时门被轻轻叩了三下,抱着古筝洞箫的两名女子走进来。
“难得,秋月、冬雪姑娘今日能给我们弹曲。”李彦祯赞叹道。
他们三人都是书礼相传的世家大族子弟,来画舫大多也就是听清倌乐姬弹曲,聊天,毕竟颜面还是要有的,不可能像市井之人,与青楼女子勾勾搭搭,不成体统。
秋月冬雪二人欠身行礼,在一旁坐下演奏。
一首望月,缓缓响起,三人不再说笑,凝神静听乐曲。
望月表达的是对远方友人深挚的思念,秋月冬雪相交多年,是至交好友,早已心神相同。这曲子演奏起来,游刃有余,清耳悦心,绵绵情意蕴含在曲中。
一曲完毕,三人还沉浸在余音里,久久不能回神。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温高翰忍不住的吟了几句诗。
“就你感触多。”齐景澄笑骂道,“温老太师要是在这,估计又得夸你了。”
“再板着脸训你,‘别跟李彦祯,齐景澄那等只知嬉笑玩闹、不成器的在一起。’”李彦祯身子一挺,抚着不存在的胡须,佯装成严肃的温太师。
温高翰笑而不语,他并不觉得两个好友是不成器的。
他们三人自小就在一起读书,见第一面就掐架,后来时不时互损。
可感情就是这样慢慢越来越好了,现在可以说是,至交好友。
他这两个兄弟,却无多大的出息,行事也不同别家的世家子弟循规蹈矩,但心思澄净,对朋友肝胆相照,值得深交。
三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酒酣耳熟后,有勾肩搭背走到甲板上吹风。
月光如练,秋天的夜风清爽怡人,本昏昏涨涨的脑袋,被风一吹,清醒了三分。
李彦祯喝了酒,脚下有点发飘,倚着栏杆坐下,不由自主的想起案情。
也想起了陆青寒。
还有下午在义庄事情。
现在他可回过味了,如果义庄真的那么容易有僵尸,那她陆青寒哪里会这么镇定。
之前他在义庄‘诈尸’的时候,陆青寒被吓得一脸惨白,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陆青寒就是在唬自己!
“你们听,有人在吹箫。”齐景澄突然说道。
仔细一听,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演奏者似乎十分悲痛,一首良宵,吹得如泣如诉,又饱含深深的思念惋惜之情。
秋月和冬雪早就走了,这曲子也不知道是谁吹得。
“好像是从松雀苑传来的。”温高翰操的一手好古琴,耳力也比一般人强。
温高翰命人将船靠过去,好听的更真切些。松雀苑是傍着胭脂河修的,不然哪里来的一条水渠。
一曲快到结尾,齐景澄一撩袍子,作势要下船,温高翰问道,“你下去做什么?”
“这曲子吹得如此悱恻缠绵,怕不是一个有才情的女子,自当结识一番。”
“这夜半三更,恐怕是唐突佳人吧?”
“成,把你那千里眼拿过来,我上二层远远瞧一眼总行吧?”
说完,对着温高翰手一伸。
千里眼是温高翰十岁时,温太师送的生辰礼。
一臂长的竹筒,前后两块玻璃镜,从一端望向远处,竟可以瞧的一清二楚。
大燕国都没几个,非常稀罕,自得了这物件,温高翰都是随身携带,总在他们二人面前炫耀,难得少年老成的他还有这样孩子心性。
温高翰一摆手,示意和全去取来